田源道︰“有琴振邦﹐有人状告你侵吞胞弟产业﹐有无此事?”
有琴振邦道︰“大人﹐怨枉呀﹐草民一世良民﹐怎会做下这等事来?”
田源道︰“师爷﹐将状子念与他听。”
师爷展开状纸念道︰“……强占宅院一座﹐珍宝古董若干……”
有琴振邦道︰“大人﹐没有的事。请大人容禀。”
田源道︰“讲!”
有琴振邦道︰“大人﹐此宅院为祖上所遗﹐小人乃嫡长子﹐理应继承。先父在日﹐因怜舍弟无房无舍﹐因此小人情愿将之让出﹐令其暂住。因此﹐并无强占之说。至于所谓珍宝古董﹐舍弟素来贫穷﹐只靠往来货卖生活﹐何来珍宝古董?今舍弟客死他乡﹐侄女年幼﹐受外人唆使﹐硬要小人交出财物﹑宅院﹐小人真个怨枉呀。”
田源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本县这里有房舍田地契约﹐上面写得分明﹐乃是汝弟之名﹐你如何狡辩?”
“大人﹐那所谓契约必是有人伪造!”
“这……”田源一时语塞﹐突听得耳边一个声音道︰“田大人﹐你且将那左邻右里都传来作证﹐一问便知的。”
田源醒悟﹐便对师爷一阵低语﹐师爷点头去了。田源道︰“你道这契约文书是假的?有何证据?”
“这……先父在时﹐并无此契。”有琴振邦心虚﹐不敢大声回话。
“胡说!”田源一拍惊堂木﹐道︰“凡房舍田产﹐皆有契约凭据﹐若无凭据﹐汝这房舍﹐祖上如何得来?”
“……”有琴振邦无言以对。
正在此时﹐一个衙差押着两人进来道︰“禀太爷﹐有琴振邦左右邻舍俱都解到。”
田源道︰“好!你那堂上所跪何人?”
一个道︰“草民董大﹐叩见太爷。”
另一个道︰“草民任仁﹐叩见太爷。”
田源道︰“董大﹐本县问你﹐你须从实说来!”
董大道︰“是。”
田源道︰“有琴振君这房舍乃是何时建造?”
董大道︰“禀太爷﹐草民记得太约是十年前所建﹐当时草民还曾帮着夯地基来着。”
“好!任仁﹐你且说说﹐有琴振君父亲乃何时仙逝?”
任仁道︰“回太爷的话﹐有琴老先生逝世都快有十七﹑八年了﹐那时有琴振君尚未成家哩。”
田源道︰“好!你二人且退过一旁。”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竟敢欺瞒本县!来人!给我打二十大板!”
众衙役齐叫一声﹐登时有四人上前﹐将有琴振邦夫妇拖翻在地。有琴振邦看看抵赖不过﹐只得招道︰“太爷﹐小人有罪﹐请太爷开恩!”
田源道︰“你且将你如何霸占胞弟房舍一事细细说来。”
有琴振邦道︰“禀太爷﹐舍弟夫妇长年外出﹐一年到头在家也不过月余﹐每每外出都是托小人照看宅院田产。此次舍弟一去年余不见回乡﹐加之那瓦剌又与朝廷大战﹐小人猜想﹐莫不舍弟全家已死于战火中?因而便搬进舍弟宅院居住。不曾想﹐数日前侄女归来。小人以为侄女终要嫁人﹐有琴家产业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因此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