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汉咬牙切齿地道︰“从今日起﹐嗣汉与甘开熙这狗贼誓不两立!奶奶﹐大嫂﹐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杀了甘开熙这狗贼﹐为父兄报仇!”
陈老夫人道︰“嗣汉﹐不可鲁莽﹐你非其敌手﹐稍有差池﹐我陈家岂非要绝嗣了吗?”
乘云道︰“陈公子﹐请稍安勿躁。陈老夫人说的对﹐你非其对手﹐如若贸然行事﹐徒送性命而已。”
陈嗣汉跪在乘云跟前﹐拜了一拜﹐道︰“龙公子收葬家兄遗骨﹐又向家祖母指点路径﹐使能寻回先父遗骸﹐公子大恩﹐嗣汉无以为报﹐愿拜在公子麾下效劳。”
乘云道︰“陈公子言重了。如若公子肯为朝廷出力﹐在下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公子愿不愿意。”
陈嗣汉道︰“请龙公子示下﹐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好!”乘云道︰“请公子潜回炎夏帮﹐以为内应﹐如何?”
“这……”陈嗣汉疑惑地看着乘云。
乘云道︰“公子有所不知﹐我等虽与炎夏帮交手数次﹐然而﹐炎夏帮之总坛在何处﹐各处分坛在何地﹐我们却是不知。因此需要公子详细提供消息﹐方好行事。”
陈嗣汉道︰“总坛在下倒是知道﹐但甘贼防范极严﹐无帮主手令不许私进。每次召见﹐都是在各处临时之地﹐见完之后﹐他就换地方了。至于各处分坛﹐在下也只是知道本旗统属之处。其余各旗所属﹐则不许私下打听。”
乘云道︰“太湖上那岛中茅屋也是公子属下?”
陈嗣汉奇道︰“公子如何知之?”
乘云道︰“张宗周从张家庄逃走﹐在下本欲擒之﹐转念一想﹐也许他还有别的巢穴﹐便跟着他来到太湖边上。张宗周驾船往小岛之上﹐在下便潜在水中﹐远远地跟着上了小岛﹐亲见公子在岛上﹐因此知之。”
陈嗣汉道︰“湖边至小岛﹐何止十里之遥﹐公子竟然可以伏水而来﹐水性之高﹐江湖罕见!”
乘云道︰“公子谬赞了﹐在下这点水性﹐与家师比起来﹐却是天壤之别。”
“令师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不过都是说令师武功冠绝天下﹐却不曾听得令师水中功夫也如此高绝。”
乘云道︰“那是江湖中将家师独战黑煞令主之事大加宣扬﹐却将家师刚出道时﹐于洞庭湖独杀湖怪之事忽略了。”
陈嗣汉道︰“如来如此。”
“陈公子﹐在下本欲这里事了﹐便往湖中捣毁你那分坛。现今看来﹐大可不必了。在下与公子约定一些暗记﹐日后也好联系。”
陈嗣汉将乘云所教暗记都记熟了﹐便道︰“在下今在此处﹐如何出去?”
乘云道︰“这就委屈公子一时了。稍后便将公子打入大牢﹐然后陈老夫人与少夫人女扮男装﹐明晚再来劫牢。如何?”
陈老夫人道︰“如此甚好。”
乘云道︰“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乘云左手握拳却将拇指竖起﹐右手握在左手拇指上﹐将右手拇指竖起;然后双手作拱手状﹐却将两个拇指都竖起来﹐做了两个手势﹐道︰“公子只要看到这两个手势﹐便是自己人。”
陈嗣汉道︰“在下都记下了。”
乘云便出门低声吩咐弓弦取两件黑色斗蓬来﹐交与陈老夫人和花怜芳﹐道︰“请老夫人和少夫人穿上﹐门外弓大侠亲自送两位夫人出去。”
二人依言将斗蓬披上﹐走至门口﹐花怜芳回首望了乘云一眼﹐一扭头﹐出门跟着弓弦便走。乘云待二人一走﹐便招了两个捕快进来﹐道︰“你二人将他用枷枷了﹐押入大牢。好酒好肉伺候﹐本官尚有用得着他处。尚有半点差池﹐拿你二人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