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魏彪领命去了。
申时末﹐乘云教众人饱食了﹐却教那二十名禁军都换了平常衣服﹐先出城西五里等候。又教弓弦﹑三老等人先后出城。自己与禤而立﹐来辞了师父﹐也跟着出城了。
出城五里﹐已是黄昏时分﹐众人都会合了﹐乘云教众人都上马﹐张十一等四个逃回士卒前面带路﹐将众人分成八﹑九拨﹐相隔百步﹐相跟着往前急驰。
于路无话﹐至第三日正午﹐来到一条山沟入口﹐张十一指着前面道︰“大人﹐前面不远﹐便是饷银被劫之处。”
乘云一夹马肚﹐道︰“走﹐进沟去。”一马当先﹐驰入沟中。
只见沟口似曾被堵塞﹐两旁泥土上有火药熏黑的痕迹;沟中横七竖八躺着官兵及骡马的尸体﹐因天气炎热﹐已然发胀腐烂;装载饷银的银鞘不翼而飞;满沟都是箭枝﹐血早已凝固变黑了;一些尸身上还留有火铳打出的铁砂。
走到沟的另一头﹐却是被泥土沙石封住了﹐同样有火药熏黑的痕迹。
乘云等前前后后看了一回﹐弓弦道︰“贤侄﹐贼人所用箭枝﹐乃军中所用之箭枝﹐并无特别之处。”
禤而立道︰“贤弟﹐满沟之中只有官军﹑骡马尸体﹐劫匪并无留下任何死伤之人﹐看来是十分从容地撤走的。”
东方道︰“大哥﹐看这情形﹐贼人起码有二十杆火铳﹐威力极大。”
乘云唤张十一前来问道︰“张十一﹐遇袭之时﹐你们位置在哪里?”
张十一指着一处沟坎﹐道︰“小人就躲在那坎中。”
乘云相了相位置﹐道︰“不错﹐正好躲过了箭雨与火铳攻击﹐不然早就没命了。”
禤而立看罢﹐问道︰“贤弟﹐有何发现?”
乘云不答﹐领着众人走上两旁山坡上﹐往沟里俯视﹐道︰“果然是个伏击的好去处!”
弓弦道︰“贤侄﹐你看贼人是从哪里撤走的?”
乘云反问道︰“弓世伯﹐依你之见呢?”
弓弦道︰“很明显﹐贼人是从这边沟口撤走的。”
乘云道︰“对!不然他们就不会再扒开沟口堵塞之物了。”
弓弦﹑乘云相视一笑﹐乘云便道︰“弓世伯﹐咱们就从这沟口搜起﹐如何?”
弓弦道声好﹐招呼大伙都到沟口会合﹐顺着沟口往回走。那沟口脚印杂乱﹐已然分不清哪些是来时的﹐哪些是去时的。
众人分散了﹐仔细地辩认﹐搜了半晌﹐走了半里路左右﹐魏彪突叫道︰“云哥﹐快看!”
乘云一听﹐几步便窜到魏彪身旁﹐顺着他手指处一看﹐只见一道清晰的脚印折向南面﹐乘云大喜﹐道︰“定是此处了。”招呼弓弦﹑禤而立等人过来﹐顺着那脚印﹐往前追踪。
众人顺着足迹﹐曲曲折折地向前行﹐走了两个时辰﹐才走出五﹑六十里地。西门道︰“大哥﹐似这等走法﹐何时才走得到头?”
乘云笑道︰“二弟﹐贼人劫得这么多银子﹐必然也走不快﹐因此﹐按这走法﹐正合贼人行走的速度。”
东方道︰“大哥说的有理。”
禤而立道︰“贤弟所说虽然有理﹐然而也太慢了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