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小希的表情更加嫌弃,不过卿飞羽的样子看起来也差不多,两人都对京城和天子没什么好感,不过好在被封正式的官职之后,倪小希也算是出入有了可以摆在明面上的身份。
“而且还有工资对吧?”
品阶什么的不重要,俸禄才是最重要的,倪小希翻开任命文书,在上面寻找自己的工资数目,不过古人都比较含蓄,一般不会把这种东西直接写到任命文书上。
“除了俸禄以外还有研究的费用,算起来还真的不少,你让我们带去的药实在很好用,但我还想确认一下,那个东西真的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研究费的数目是卿飞羽去谈的,即便他不知道研究长生蛊的成本是多少,他还是一通漫天要价,谈了一个很好看的数目,提起这个他就洋洋得意。
“王宫的正牌太医们没确认一下就敢给天子吃?”
倪小希怀疑的抬头。
“那些人看不出来药中的成分,只好用野兽和人先试试药效,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副作用。”
而且因为浪费了不少小药丸,那些太医还被天子责备了一通。
“当然没有任何副作用了,现在天子是我们的大腿,肯定巴不得他多活两天,不过我那个药虽然没副作用,但是一旦停药效果就消失了,你们跟天子说过这一点吧?”
倪小希猜得出太医们看不出药的成分,毕竟其中就没任何正经的药材,起效的是她的异能,当然效果好又无副作用。
她顿时觉得太医院的同行们被训的好冤。
“暂时还没说,不然就太明显了。”
一旦断药效果就会消失,这听起来胁迫的意味太直白了,闵渊决定不把小药丸所有的情况都告知天子,如果真出了什么幺蛾子那也是不得不承担的风险。
“说的也对。”
倪小希点了点头,拿着太医令的令牌发呆,卿飞羽叹了口气,看来聊了好一会儿了还没说到重点。
“你真的那么不喜欢打仗吗?”
卿飞羽回想倪小希拼杀的英姿,总觉得她的想法不应该如此软弱。
“我都说了我没有!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
她轰苍蝇一样的挥挥手,那些不为人知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或许她这辈子就是给人打工当枪用的命,轮到她拿主意的时候她总是这么犹豫,前世也是如此,让她当个小队长她还觉得挺威风,再让她往中央升官她就退缩了。
“谁想习惯这种事情。”
卿飞羽也被引出了几分愁绪,鸿州平静了几十年,虽然也有边境的一些问题,但都在老王爷的指挥下处理的很好,若是平民老百姓,恐怕会觉得离打仗这个词很遥远吧。
但卿飞羽没那么幸运,他的家族世代都是镇安王的亲信,对后代在眼界上着重培养。
只不过居安思危的教育也种下了惶惶不安的种子,他就宛如迫害妄想症一样,总是觉得身边充满了危险。
闵渊也是如此,卿家好歹只是臣民,若是有一天镇安王这个封号真的不在了,新王也会给卿家投降归顺的机会,但旧的王者没有幸存的可能,若是败了,那就是死。
他们都是一群惊弓之鸟,瑟瑟发抖的凑在枯枝烂叶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起来宏伟的鸿州就会一夕之间坍塌,他们也全都会被砸的七荤八素。
“但我确实认为征战是一种风险太大的手段,想要真正的和平,只有降维打击才可以做到。”
倪小希的眼睛黑沉沉的,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