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眼中也带着泪光,那泪水在眼里打转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掉下来,也许时间久了,他早已习惯了。
哭,是没有用的。
这世上没有人能保护你,除非自己强大起来。
“对不起,乔阿姨害死你母亲,还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我却总是求你手下留情,是我太自私了……”晴曦抽泣着说。
“不是,”凌瑞抚着她长长的黑发,声音有点颤抖:“你不是自私,只是本性善良,我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可能是上天可怜我才把这么好的你送给我。”
晴曦终于破涕为笑,以前觉得他很毒舌,现在居然能把话说得那么艺术感。
“口甜舌滑。”
“真心话呢。”
晴曦抱紧凌瑞,听着他的心跳,东拉西扯地聊着,凌瑞在外奔波一天本就疲累,躺着躺着便渐渐沉睡过去。
晴曦见他没吱声,抬眸一看,原来已睡着过去,但是却仍微微蹙着眉心。
梦见了什么?难道又是梦见置身火海吗?
十多年来重重复复的恶梦,就像逃不出的火场一样,使痛苦不断地重复。
晴曦将手伸到凌瑞背后,隔着薄薄的衣服仍能摸到那凹凸不平的伤痕。平时被热水烫着已觉得很痛,到底有多痛才会留下这种无法磨灭的痕迹?
但愿没有梦魇。
但愿每一夜都是好梦伴着他。
……
凌瑞一边雷厉风行地拉拢股东重选董事长,另一边暗暗收集纪荣的犯罪证据,张律师的死和打伤凌瑞的是同一伙人,证据一交上去立即杀他们个措手不及。纪荣落马,沈美乔如同失了左肩右臂,做什么都不得力。
眼看快到重选董事长的日子,大部分股东都表了态度站到凌瑞那边。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杰熙如坐针毡,无奈之下,只好找了晴曦求情。
咖啡店里。
咖啡的香味四处飘散。
杰熙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放在面前的卡布奇诺已经凉了,他眼睛仍焦急地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其实晴曦来不来,他心里一点都没有底。
若她来了,该说什么?
当天在榕树下,他那般冷傲绝情地跟她说绝不会手下留情,今天又怎有脸面去求她高抬贵手?
回想这十多年来,他们曾经从相识相知到密不可分,再从陌路变成仇人,就像是上天给他们开了一场玩笑。早知如此又何必相爱?早知如此又何必相遇?
思绪千回百转间,一个身影在面前坐了下来。
杰熙抬眸一看,按捺不止激动地喊道:“晴曦,你来了?!”
晴曦脸上平静无波,一双星眸淡淡地瞧了他一眼,又迅速移向别处,曾经朝思暮相的人啊如今已不想多看一眼了。
杰熙微笑着问:“要不要先喝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