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一边咬着鸡翅膀一边接听电话,然后将鸡翅膀往桌子上一扔,用手背擦了擦油腻的嘴唇对石宏说:“我现在要去西岸公园接赎款,你准备一下去火车站。”
“哦。”石宏连忙将手里的啤酒放下,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上。
凌瑞忽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几个绑匪拿了钱就坐火车逃跑,是要让他们俩在这里自生自灭吗?他倒是可以不吃不喝再熬几天,但晴曦和孩子不能。
凌瑞见对面桌子上有几瓶啤酒,于是躺在地上转几圈滚到桌子旁边。
“你怎么了?”晴曦问。
“我怕他们不放人,还是想办法逃跑吧。”
凌瑞坐起身,用力撞了几下桌子,桌面上的几个啤酒瓶咣当咣当的摔下来。他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困难地割着手腕上的麻绳,手心被玻璃划出一道伤口,鲜血沿着手腕慢慢流下来。
“凌瑞,你得小心呀,都流血了!”
“没事。”凌瑞忍痛慢慢移动手里的玻璃,粗粗的绳子被割出一个缺口。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开锁的声音,随即大铁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凌瑞心中一慌,赶紧趴下来把地上玻璃碎片推到油筒后面藏着,只听见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传来,他连忙往黑西裤擦掉手腕上鲜红的血迹,闭着眼睛在装睡。
他听出这脚步声应该是属于那个跛子的。
刚才那两个人都听命于跛子,但这个时候跛子不是应该收拾东西一起走人吗,还跑回来干什么?难道要放他们走??!
林默走到凌瑞旁边停了一下,见他像条泥鳅一样灰头土脸地躺在地上睡着了,又提起步子向晴曦走去。
林默蒙着脸,只露出一双丑丑的三角眼,那阴冷凶狠的眼神就像一个猎人瞧着自己的猎物,让晴曦不由的寒粟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往自己袖口上擦了擦两面,那本已雪亮的刀子闪出一道银白色的寒光,映在晴曦的脸上。
晴曦的心脏刹时停顿了一下,随即又惊恐地狂跳起来。
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一直有个不好的预感,她以为只是自己想多了,但在看见刀子的这一刻,害怕得声音都颤抖了:“这位大哥,你们不是要去接赎款吗?”
林默直勾勾地瞧着她,说的特别慢:“我的同伴是去接赎款了,但我,回来送你上路。”
上路……
是死的意思吗?
她才刚当上妈妈,她不想死,她更不想孩子陪她死,她不舍得她的家人,不舍得这个世界。
惊恐的泪水在晴曦眼眶里打滚,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哀求道:“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下辈子投胎找家普通人吧。”
林默也觉得拿了钱又撕票是很没职业道德的,这样以后谁遇上绑架还会乖乖给钱呢?但是千蕙开了口要她的命,没办法,就当她不走运要给他练练刀,反正干完这票他就可以金盆洗手,娶个媳妇生个儿子好好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