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获得的血鬼术,加上了他扭曲的心灵,以及无惨的血液,让他能够登上弦之贰。
可他不是黑死牟这种武士,不是猗窝座这种武痴,他对通透世界,至高领域之类的,完全没感觉啊!
童磨心中差点大呼不科学,这猗窝座突然就要领悟通透世界了,突然就要干倒他了,突然就要上天入地了。
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的啊!童磨目光闪烁不定,追根究底,一切的源头,还是李观云这个人。
他耸动鼻尖,远远闻到李观云身上的肉香,若非无惨镇压,他就要打破不吃男人的准则。
然而事实如此让他无望,八成再过几年,李观云或许逃不出无惨的手掌心,但他这个上弦之贰,怕是不够看。
“咦?他们干什么?”黑死牟惊咦出声。
童磨思绪被断,两人目光望去,李观云和猗窝座,正走向高宅大门。
话说两人拍板决定之后,当即不带怂的,大步走向高宅紧闭的大门,甫一接近,令人头皮发麻的意念扫来。
“我们出去……”李观云眉目轻皱,屑无惨怕是天天监视他,他见识屑无惨真面目,也不想……
猗窝座在摇头,李观云明智收声。
心中暗道猗窝座叫他出去,果然是有万全之策,他也犯不着节外生枝。
猗窝座颇为恭敬:“大人,李观云跟我说他被关了三个月,憋坏了,想出去找三个女的放松一下。”
李观云双目圆睁,惊呆了!
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当即揪住猗窝座的一侧衣领,正要反驳。
“准。”
缥缈的声音从宅院里传来,屑无惨现在知道要逼格了,李观云感觉到意念消失,心中却是哭笑不得。
眼前的大门轰然打开,但李观云整个人都不好,愤愤的瞥了猗窝座一眼,低声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猗窝座拍了拍衣领,大步朝门外走去,听到李观云的话,还不忘回头对着他一笑。“我懂你的意思。”
李观云连忙追上,看到猗窝座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是牙根发痒,冷冷道:“你懂我什么意思?”
猗窝座‘啧啧’两声,拍拍他肩膀,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就是那个意思呗。”
无惨的房间,他确实一直在偷窥两人,看到李观云实力增长极快,他是又惊又喜。
惊是增长太快,感到害怕,喜是如果变成鬼,肯定又是一个不弱于上弦一的超级猛鬼。
而且方才他出尔反尔,其实面子也不好看。
现在李观云要出去,他也就略微施以恩德,想必李观云回来之后,会感激他堂堂千年鬼王的体贴。
并且他一想也是,他见李观云的几次,身边都跟着女的。
最后更过分,居然有三个,还有个毛都没长齐的。
无惨捶胸顿足,他也是身在局中,被人所迷。
李观云他就好这一口,他为何不能找准这个软肋猛攻呢?
只怪他把人变成鬼时,基本都是男人,因为男人身体更强壮,变成鬼有优势一点。
现在他觉得,要多搞些女鬼。
这女鬼好啊,还不会累,也算给未来员工发发福利。
改天出去给李观云搞三个漂亮女鬼,保管让他服服帖帖的。
无惨越想越是欢喜,感觉已经把李观云玩弄在掌中了。
而说起哪里搞漂亮女鬼呢?这是一点都难不倒无惨的。
上弦之陆,妓夫太郎兄妹,镇守在日本最大的游廓街中,漂亮女鬼想要多少有多少。
无惨自感极良好,像他这样的好老板,员工还没入职,就开始发女鬼,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伟大企业家啊!
不过思来想去,又觉得不保险,不能全然靠猗窝座,当即传令:“黑死牟,你去跟着他两人,不要被发现了。”
黑死牟领命而去,无惨只觉已经面面俱到,心里也是美吱吱,又传令:“鸣女,把那两新近下弦叫来我房里。”
“啊~”
“啊!”
两声高亢的惨叫远远传来,已然离开高宅的两人莫名其妙,这高宅偏僻角落,还有人家这时候在杀猪吗?
无惨这一处高宅,在某座大城市里,虽然选址比较偏僻,但没半里路,已经能听到鼎沸人声。
两人走上街道,正是晚上九点左右,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路走来,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没办法,猗窝座的外相,属实骇人了些。
如今早已没有刺青的刑罚,但他面上近十道刺青,如同百年前的恶徒复生。
如果这还不够震撼,那么他穿着短褂,浑身上下都是刺青,就足够把普通人给吓住了。
“你不知道隐藏一下?”李观云无语,恐怕和猗窝座再多走两圈,两人就会被冒出来的捕快请进牢子里吃饭。
“大丈夫行走在月光之下,何需躲躲藏藏?”猗窝座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还学会他说话,真叫李观云无法反驳。
“好,好个大丈夫。”李观云耸耸肩,便也不在意了,两人吓退一溜行人,随意走近路边一家酒馆中。
酒馆生意还不错,近乎于满座,但两人进来之后,那喧嚣的酒馆,顿时一静。
普通饮酒者,看着猗窝座一身刺青,自是惊骇。
有几个该溜子,直接吓瘫,这一看就是个不得了的猛人呐!
“上酒,上烈酒!越烈越好!”两人寻得一张空桌,左右邻近的客人,无不避退,猗窝座朝着柜台,大喝一声。
那小厮手足无措,年近半百的老板也是面色煞白,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两个客官,小店,小店不卖酒。”
猗窝座闻言,猩红眼眸一眯,煞气扑面而来,差点把那老板的屎都吓出来,强撑着道:“不,不卖酒。”
“你一个酒馆,居然敢说不卖……”猗窝座当场就要发作,人家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居然吃了闭门羹。
“我说,你收敛一点,不卖算了,咱们找别家。”李观云极其无奈,而他一开口,猗窝座煞气顿消。
邻近客人这才注意到人畜无害的他,那六神无主的老板,也定了定心神,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还怪我?你等着,我不信他家里没酒。”猗窝座眉头一挑,他自是对自己的形貌多吓人没个具体的了解。
李观云笑了笑:“不是怪你,老板不卖,那是他的自由,总不能强买强卖,你不是不喜欺凌弱小吗?”
又望向那受惊的老板:“我这朋友煞气重,你不要见怪。走吧,另寻别家。”
“你还是奇怪。”猗窝座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就连口口声声称不欺凌弱者的他,都在无意中欺压了老板。
当然是老板不长眼在先,明明有酒,被他吓住,居然说不卖酒,猗窝座哪里忍得了这口气?
但李观云却不以为意,没有半点受到侮辱的样子。
你说他不欺凌弱者吧,他确实比猗窝座还要守准则。
但猗窝座可亲眼见过,他杀起弱小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摇摇头,不必多思,反正是他认同的强者、朋友。
猗窝座依言站起,眼中只有李观云,其他人更不屑多注目一秒。
李观云莞尔一笑,两人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