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炸着油条,郁乘风就带着疏竹,与郁忠一前一后来灶房打热水。
闻着满室油香,众人只觉得饥肠辘辘,围着油条这种新鲜食物看了一会,又瞧了一会古灵如何炸制油条,郁乘风便提了热水送上楼给郁文涛和古氏送去,郁忠和疏竹则是匆匆洗漱后去隔壁饭厅摆上碗筷,准备吃饭。
待到众人皆在饭厅坐好,古灵和汀兰便立马开始上菜。
先端上来的是炸好已经晾了一阵的油条,此刻的油条表面不再烫嘴,温度适口,一口咬下去,香酥油润,口感正好。
接着上桌的则是刚出笼屉的韭菜鲜肉小笼包。个头小巧形状美观,夹起一个一口咬下去,鲜香的肉汁滚烫,韭菜散发微微的清甜,即使是烫口异常,也令人不舍得放下。
最后端上桌的是那一大盆豆浆,自煮沸后就一直盖上盖子放在一旁,此刻也已经温度适宜,可以大口饮用。
古灵备了甜咸两碗料汁,豆浆喜欢喝甜的,就从那碗熬制好的浓稠糖浆里舀一勺加进去,就是甜豆浆;喜欢咸口的,则可以从那碗调制好的酱碗里舀上一勺加进去,里头的酱汁是用酱油同香油、少许陈醋还有少许盐调制而成,旁边还备了一小碗切碎的葱花,可以一同加进碗中。
虽然仍受材料和调味料的限制,但好在食材质量过关,肉类鲜味足肉质好,蔬菜则清甜鲜灵,再加上醇香的豆浆,啃上一口肉包子,喝上一口甜豆浆,古灵也忍不住学着身旁的小丫头汀兰,幸福的眯起了双眼。
饭后,郁乘风去往马棚,准备将马车套上方便一会上路。古灵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正在品茶的郁文涛,“姨父,您和忠叔一会去村长家,那午饭要在村长家吃吗?”
郁文涛轻点了一下头,“嗯,多年没见了,这次携礼上门,是要吃顿饭好好叙叙旧,顺便谈谈田产问题。”
一旁的古氏也开口道:“我就不跟你们去了,灵儿和乘风带着汀兰去镇上,那就让疏竹留下来跟我看家好了。”她一边站起身,一边又开口道:“这顿饭可真是吃得太多了,灵儿这包子做的甚好,不比京城那家包子铺做得差,正好我看包子还剩了不少,豆浆也还有剩,中午我同疏竹就吃包子喝豆浆就成,左右灵儿晚上就要回来,晚饭再吃顿正经的。”
一边说着,人都已经走到门口了。
“我去园子里走走,消食,老爷你出门前让疏竹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古氏硬生生收住脚步又折返回来,盯着郁文涛又吐出了几个字:“在外面不许喝酒。”
话说完,这才转身,慢悠悠往园子里去了,只留下郁文涛和已忍俊不禁的郁忠。
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却仍是掩饰不了面上的尴尬,郁文涛略有些羞恼,起身一挥袖子,“赶紧收拾东西走。”
郁忠只好无奈笑着摇摇头,跟着他一同往外走,古灵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还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
“阿忠,你说女人老了是不是都这样?还没成黄脸婆,却得了黄脸婆的病,男人干啥她都想管管,肉也不让吃,酒也不让喝......”
古灵听了一阵乐,真就是老小孩了。
同汀兰将灶房收拾干净,将剩余的包子就放在笼屉里,盖上干净的纱布摆在案桌显眼处,又将剩余的小半盆豆浆也摆在旁边,同样盖上纱布,再度检查了一下熄灭的灶膛,确认无遗漏,古灵就跟汀兰一同去楼上卧房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洗了个脸洗去面上的些许油烟,换下做饭穿的一身旧衣,拿上钱袋子,准备出门了。
郁乘风已经套好马车等在门口,古灵和汀兰从园子里走过去,能看到他侧坐在马车一角,眉眼清朗,望着身侧不远处的水塘出神。
院内的竹子长势喜人,带着一丛竹枝伸出院墙,一路从园子里走到门口,古色古香的园林,干净的石板路,厚重的木门和被竹林掩映下的青檐,都衬托着坐在马车上的美男子,成了一幅意境上佳的风景画。
他在看风景,而我在看他。
古灵不由得又在心里感叹了一句,美色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