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才一进了雅间,便闻到了一股诱人酒香。
不同于外头随处可见的寻常酒香,这雅间里的酒,显然要比外面的高出好几个档次来。
再看那一张桌案上,除了摆着好几壶美酒,更兼有新鲜的各色当季水果和花样精致的点心,而这里头的主人这会也正隔着一副薄如蝉翼的透纱欣赏着舞台上的舞蹈,身边还有美貌的侍女一刻不停的将洗净切好的水果喂到他口中,端的是好不惬意。
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只是懒懒的回头瞧了一眼,便又慵懒的转了头只顾着看底下的胡姬起舞了,同时,嘴里还不忘懒洋洋的说上一句:“严太傅大驾光临啊,怎么,今日又恰逢休沐,家里的夫人也不管你了?”
一进了这雅间,严珏反倒是随性了许多,也未同那人见礼,而是直接就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了,见状,郁文涛也只得跟着他一同坐下了。
那人又由着侍女喂了好些水果,这才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道:“行了,下去吧,这水果都让人吃着有些撑得慌了。”
闻言,那侍女便立刻放下手中的果盘,退后几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这才轻手轻脚退出了雅间。
顿时,这雅间内就只剩下了三人,也是这时,那原本还如同全身都没有骨头一般瘫坐在靠椅中的年轻公子立马就坐起了身子,清秀的面上也再没了方才那般的慵懒迷幻表情。
也是这时,严珏这才迅速拉了身边的郁文涛一把,两人便齐齐起身,朝着那年轻公子行了个礼。
那公子见状,倒也没端架子,很快便一挥手示意两人起身,这才笑吟吟的注视着严珏身边的郁文涛轻声道:“许久不见了,郁侍郎。”
郁文涛也忙压低了声音,十分恭敬的回了一句:“承蒙四公子挂怀,在下这会也已是平民之身了,是万万当不得这一声侍郎了。”
那四公子闻言,倒是难得乐了一阵,这才打趣他道:“那不如就喊郁先生如何?想当初我也是在先生手下听过几天课的,先生可莫要再推辞。”
闻言,郁文涛也颇有些汗颜,但也只得顺着他的意思应下了。
等到客套话说完了,严珏便也马上直奔主题,端坐在椅上,便将侯府插手泾河县县试一事简略的同四公子说了一遍。
“事情大致就是如此,臣私以为,现在只需让郁乘风脱身,他这个人便是侯府插手县试成绩一事最有利的证据。”严珏迅速总结了一番。
自他开口说起,那四公子便一直在心里合计开了,这会听得严珏如此总结,也不由点了点头,“不错,侯府想的无非就是让郁家经此一事后彻底无法翻身,如此便能将郁家一直掌控在手心里。”
闻言,严珏也抚掌笑道:“这也正好合了我们的意,在京城咱们抓不到他们的把柄,可没成想现下却是他们自己将这把柄往咱们手里送。”
一旁的郁文涛听得不由在心里给自己擦了一把汗。
听这两人的意思,对于侯府,他们是早就在有所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