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轶被噎得有些难受了,便强撑着伸手扒住了车窗,撩开帘子,伸出头往外张望了一阵。
马车不住颠簸着,差点没让他又将下巴磕在了窗框上,好在他一露头,跟在马车后边的亲卫便也立马瞧见了,赶忙骑着马上来问了一句:“大人,可还有什么吩咐?”
蔡轶一手扒着窗,整个人又跌坐了回去,忍着难受,冲着那亲卫喊了一声:“快......快拿些水来......”
一边不成句的喊着,他嘴中还无法避免的喷出了些零星的糕点碎屑,模样瞧着十分狼狈。
眼见他这会一张老脸都已经被那糕点噎得涨红了,那亲卫心下一惊,也不敢托大,立马就扬声朝着前头喊了一句:“减速!”
这会蔡轶自然也没有工夫去管这些了,好在马车速度慢了下来,那亲卫又很快取了水囊过来,蔡轶接过装满清水的水囊,立马就拔了塞子仰起头直往嘴中灌水,好险又差点被水呛着。
等到折腾了好一阵,他终于顺过气来,那水囊里的水也教他尽数泼了个干净,倒是一滴没浪费的全都泼在他胸口衣物上了。
蔡轶这会整个人就如同被阳光暴晒过后的咸鱼一般,靠在软枕上喘着粗气,良久,他才直起身子,有气无力的同外头的亲卫又吩咐了一句:“让赶车的继续跑快点......咱们耽误不起了。”
那亲卫还想再劝,但也明白这事确实不能耽搁了,便也只得依言又通知了下去。
劫后余生的蔡轶望着布袋中剩余的糕点,十分恼怒的将其全部从车窗外抛了出去,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看样子下回还是得让下人去那碎月轩买点心了,虽然他现在是有些怕了长公主,但不得不承认,论起点心来,还是那碎月轩的点心教人挑不出毛病来。
靠在软枕上,蔡轶这会也渐渐感觉到方才泼了水的胸口那处开始有些发冷了,又缓了一阵,他也只得认命的爬了起来,打算自己动手换一套干净的衣物。
可等他将之前自己打包的那一个包袱扯了过来,却发现似乎是之前因为太过匆忙的缘故,这包袱竟被他打了个死结,这会怎么解都解不开,就更别提想从里头取出干净的衣物来了。
蔡轶这会是真有些想破口大骂了。
莫非是今日撞了邪不成?坏事全都赶在一堆,他方才还差点被点心给噎死。
沉着一张老脸,蔡轶这会只得在心里一阵阵的骂着,从兴安候全家一直骂到了长公主和郁家。
正骂着,却感觉到前头的马车渐渐停下了,他不由得直接就骂出了声:“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全速前进的吗?都把本官的话当放屁了?”
外头虽偶有响动和马蹄声,却一直未曾有人回话,蔡轶正气在头上,忍不住就要掀了帘子,却在这时,听得马车前头传来一阵女声。
“可不就是把你当屁放了么,可惜啊,这屁还是蹿得不够远啊,没能直接蹿到湖阳去,反倒让本宫在半路截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