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处,因城外的叛军迟迟未能攻破城门,一时间战局也陷入了僵持状态。
十多米宽的护城河虽久未经历战争,但河道中接自沿海岸的水流也仍是汹涌不容小觑,等到叛军好不容易铺设板桥搭起绳索过了河,携带的攻城云梯等物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
毕竟这会城内的人也都反应过来了,随着统领衙门终于出兵增援,此时从城墙上渐次滚落下来的石块也都不是吃素的,城下的叛军一个不小心恐怕就要落得个被石块砸得头破血流的下场,更别提这石块雨中还夹杂着令人防不胜防的冷箭。
眼看着城门久攻不下,一直在对岸悠闲观战的兴安候也动了真火。
他招来护卫,面色黑沉,张口便问道:“带来的火药还有多少?算了,吩咐下去,不要吝啬火药,给本候全堆上去,全力攻城,务必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进城!”
闻言,那护卫心下也是一沉,却根本不敢出言质疑,只是很快便应了下来,赶忙策马前往大军后方传令去了。
而此时城墙上,众多将士眼见着城下的叛军似乎已有颓势,顿时皆是心下略安。
先前瞧着叛军竟搬来了火药,众人差点被吓破了胆,毕竟无论脚下这城墙和城门再如何坚固,但若是面对着数量众多的火药,也依然是不堪一击。
好在叛军手中的火药余量似乎也并不宽裕,只是在一开始肆意轰炸了一番,堪堪将护城河轰开了一块缺口后,便再也没见叛军动用过火药了。
再看目前的战况,虽双方都有损失,但继续胶着下去,只要城下的叛军无法成功渡河将那些大型攻城器械运送过来,城门就依然安全无虞。
念及此处,城墙上的众将领才刚松了口气,忽而却听得城下又传来两声巨响,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得前头的探子肝胆欲裂的嚎了一句:“吊桥上的铁索被叛贼炸断了!”
一时间,再也顾不得城墙边时不时落下的冷箭,数名将领皆是几步便冲到了城墙边,一探之下,皆是面色惨白。
城门前的那一座巨大吊桥两侧的铁索果然已经被炸断了,伴随着一声巨响,顷刻间吊桥轰然落地,砸起一片烟尘,随之而来的,就是河对岸叛军热意高涨的喊杀声。
更要命的是,借助着城墙上燃起的火光,众人清清楚楚的瞧见了从吊桥上迅速而来的那一队人马,借助着众多盾兵的掩护,那露出一角的众多木箱子中,不正是先前叛军使用过的火药吗?
数量众多的木箱子被整齐码放在特制的小车上,借助着盾兵的掩护,迅速朝着城门方向而去。
见状,城楼上围观的人中当即就有人两腿发软的瘫坐在了地上,面露惊恐,嘴中还不住喃喃着:“......疯了......兴安候真是疯了,这么多火药,是要将这城墙彻底炸出一个洞来啊!”
不管城内的人如何绝望,那数量众多的炸药终于是被安全运送到了城门下,只等燃起引信,就算无法将城门尽数炸毁,也绝对能将其轰出一个洞来。
安然立于对岸的兴安候也瞧见了这情形,他此时的兴奋之情早已溢于言表,只等着城门被炸开,他便可率大军冲杀进去,一路去往皇宫,同大皇子汇合。
想来此时那一场精心策划的宫变也早已尘埃落定了,失去了黑骑的武渊帝,就如同没了牙的病猫一般,任人宰割。
越是想至深处,兴安候便越是抑制不住想要放声狂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