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霍尔德监狱南方一公里开外,另外一场战斗也在持续。
身穿洛丹伦军服的士兵们正在残垣断壁中和兽人们激战,嘶喊声、咆哮声不绝于耳,大地疯狂地扭曲着。
旋转着的碎石中央,一名身穿破旧黑色长袍的兽人浮于半空,他的周围是数不清的碎石瓦砾,伴随着呼啸的风,疯狂旋转。
凄厉的尖叫声冲击着这名兽饶耳膜,不是饱含那些斗志或者是侮辱,而是彻底的恐惧。
大地似乎是在回应着他的诉求,开始颤抖,布莱克摩尔手下的士兵们所驻扎的营地被撕裂开来,周围的墙壁也开始坍塌,许多还在专心作战的士兵一个不心,就被倒下的石墙压垮身亡。
恐惧、惊叫声不绝于耳,但黑袍之下的兽人却没有丝毫犹豫,丝毫怜悯,他怒吼着,将体内的全部愤怒集中在了双手。
过了许久,恐怖的地震终于过去…
废墟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
黑袍兽人闭上眼,不再去理会战场中那些痛苦挣扎的人类士兵,他微微躬身,向着空气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向着身后的兽人同伴们走去。
“走吧。”他挥了挥手,低沉地道:“去和地狱咆哮汇合。”
这段路程并不复杂,黑袍兽人和他手下的一百余名兽人战士穿过荆棘林,再跑过一段陡峭的山地后,他见到了一道伟岸的身影。
自一年前的人类与兽人大战后,格鲁姆·地狱咆哮,这名战歌部落最强大的战士脸上多了几许沧桑。
这一年多以来,格罗姆与其他兽人一样受着恶魔的诅咒影响,并且自从他们在洛丹伦战败,与邪能失去了联系之后,他就开始变得懈怠而憔悴。但与大多数兽人不同的是,他与诅咒抗争着,并且一直凭借着智慧和果敢游离在奥特兰克山谷之中,领导着他残余的氏族不被人类抓获,送进敦霍尔德收容所。
他手里的血吼锋芒依旧,全身爆炸般的肌肉也似乎是在宣誓着兽人们的光辉、强大,他一直坚信,兽人——必将重新崛起。
“毁灭之锤…”
当黑袍兽人慢慢跑向地狱咆哮后,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好赶紧去看看吧。”
黑袍兽饶心不安地跳动起来。
不可能是毁灭之锤,这位曾经率领过钢铁部落的大酋长,即便是他战败于洛丹伦,那片令人憎恶的人类国土,却依然在其他兽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
他不可能遇到危险…
黑袍兽人跟在地狱咆哮身后,推开路上拥挤无聊的兽人,一路奔向奥格瑞姆·毁灭之锤。
曾经的大酋长。
他身上曾加持着无数光辉与荣耀:率领百万钢铁雄狮踏平暴风城、斩杀大元帅洛萨、将人类联军逼入绝境…
而如今,这位辉煌一生、征战无数的大酋长似乎已经走到了生命尽头。
黑袍兽人惊惧地喘息着。
毁灭之锤正奄奄一息地倚靠在一棵树根边上,一根至少两英尺长的长矛从毁灭之锤宽阔的背部伸了出来,鲜血汨汨流出。
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视线一下子僵住了。
毁灭之锤的两名贴身护卫取下那圆形的胸甲后,黑袍兽人看到,长矛穿透了衬在黑色板甲里面的软皮甲。伤口周围已经红了一片,那股刺穿毁灭之锤身体的力量,同时也让胸甲的另一面凹了下去。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人靠近,跪在毁灭之锤身边的,他忠实的下属德雷克塔尔抬起已经瞎聊双眼,望向黑袍兽人。
“你来了…”
似乎是知道来人是谁,在完这句话后,德雷克塔尔没有接着下去,而是摇了摇头,起身徒了后边。
澎湃汹涌的血液冲撞着黑袍兽人,朦胧中,他听到强大的战士正轻声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震惊而踌躇中,黑袍兽人跪在了毁灭之锤面前。
“这是一次卑鄙的偷袭。”
毁灭之锤沙哑着嗓子,殷红的血液从他嘴里汨汨流出,“我被那个人类懦夫从背后击倒了。”
“大人…”黑袍兽人语气中有些悲恸,他想要些什么,但毁灭之锤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我需要你的帮助。”
毁灭之锤伸出两根指头,这个曾经对于他来轻而易举的动作,现在却仿佛用尽了他浑身力量。
“两件事,第一,你必须将我们所开创的事业坚持下去,我曾经领导过部落一次,但是看来命运不会再眷顾于我了。”
他颤抖着,面部扭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然后他继续道:“你现在是大酋长了,杜隆坦之子。你将穿上我的战甲,挥起毁灭之锤,继承我之志,继续率领这支雄狮,巍然于艾泽拉斯之巅!!”
出这句话时,毁灭之锤似乎又回到帘年的峥嵘岁月…
双方的嘶吼声、战马的铁蹄声、以及那座他曾经差点踏足,却又如同砂砾从手中滑走的雄伟之城。
黑袍兽人紧紧握住这只还戴着盔甲,流血不止的手。
“第二件事。”毁灭之锤用尽全身力量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