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副画像出现一男子身上，确实难免会勾人深思。而高渐离有她的画像，也是极其匪夷所思。

郑合欢紧蹙眉头，反复研究那画像上的细节，可以肯定此画必然不是出自高渐离之手，不管这笔触如何，单论这墨迹也绝不是近期的作品。

从前郑合欢不曾见过高渐离，他不可能作出这副画像。

画像出自何人？为何会到高渐离手里？他又是为何要说那些莫须有的话？

“公主，在下有要事，改日定然登门拜访。”郑合欢再次提出离开，在她这里，纵使有再多疑问，她明白当下什么更重要。“画像算是在下暂借，我会将此事查清楚。”

这件事本事误会，却不是瞬间就能说清的。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也难教人信服。她会去查，但不会是现在。

“不行，你不能走。你说那些都是误会，你必须现在就像我证明！”栎阳明明心里的坚定已经动摇了，可她还是固执地向揪着郑合欢，要她证明那是假的。

现在的栎阳任性的样子像个孩子，巴巴的抓住郑合欢渴求重塑她那破碎的执念。郑合欢目光沉了下来，影子跟在身后，沉重的拉长垂坠。

“你要我现在怎么证明？”郑合欢正对着栎阳缓缓靠近，然全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要我去杀了他，来向你证明我对那高渐离未留情？”

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立竿见影？这栎阳公主面色不善跑来质问她，又逼着她立即给她答案，足够说明她已经心慌得乱了阵脚。

她应该是极其在乎那高渐离，在乎得丧失理智，她根本无法分辨高渐离话语的真假，所以她选择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就像栎阳所言，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若非牵扯到这副不知出处的画像，她更没有兴趣去向她证明什么。

她要守好自己，就要学会冷心冷眼。为了一个陌生人的爱恨嗔痴，她做不到为她鞍前马后拼命证明她的情爱依旧存在，依旧纯粹。

对于她的现实冷血，栎阳很气愤却哑口无言。强烈充沛的情感，在冷情面前，就像是一滴浓墨化入一池清水中，很快晕开再不见方才的墨青，甚至消失的无踪影。

“不敢就要给我时间。”

声音轻柔，话语冰冷，无法忽略其中蕴藏的锋利尖锐。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没有任何立场质问于我，甚至质问世上任何人。”

当着栎阳公主的面，郑合欢将手里的画像卷起套上卷袋，扔向头顶的院墙之上。青石板上的一道黑影从郑合欢的人影中非分离，很快走远消失，她的影子也比先前单薄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