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什么玩意儿
花开,芳香四溢。北雁归来,万物回春。
又是傍晚。
战文站在海边,着一身白衣,望着星空,发呆。他想家了,不满二十岁的他头一次出了这么“远”的门,又怎能不想家。
一年方去,一年又来。两年,两年的时光足以抹去人很多的印记,回忆,即使再陌生的环境也会慢慢的适应,甚至融入其中而不自知。
他怕,他害怕有一天,他会把自己忘记,忘记他的以前,忘记他之前所有的一切。他害怕变成白旭。他怕变成白旭之后再也做不回自己,这也是至今他不肯留长发的原因,不管老家伙如何威逼利诱,他都无动于衷。
他抵触着,抵触着这里的一切,他要为自己留下念头,念着他不属于这里,他不是白旭,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人总是在虚弱时,容易多想,自然也就多情。两年的时光里,他却不曾笑过。
他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又想到了老家伙儿,他暗叹道:“一切,一切只是为了活着,我不是他儿子。对,没有他,自己在这里过不到今天!”
想到两年来,他在这海岛上遭遇的一切,不禁大声怒骂: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皇帝!有了皇帝为什么还有武皇,灵皇,邪皇,翼皇这些杂碎的存在,每天就知道打打杀杀,一点正经事也不干。个个拥有近乎核武器的力量,就算不去绞杀那些该死的猛兽,异禽,也不能天天拿着核武器当扯淡玩吧,不知道地球环境有多糟糕啊,今天毁个山,明天灭个林的,你妈没告诉你,你爹我在这正上演着荒野行动呐。还一天天的玩,老子都要被这鬼地方折磨死了。操!
这些话,战文憋的太久了。两年,两年的时光里,他每天除了练功,就是练功,一不小心,就要被这里的原着居民光顾一下,断条胳膊,少条腿,都是轻的。每天都是生存,再无其他。对于大学还没毕业的战文来说,这简直是命运给他的人生开了一个挂,开了一个不是你死,就是你死的挂。
这里,没有战文向往的自由,民主,平等,这里有的只是“江湖”。这里的皇帝治不了国,理不了政,因为没有政可理。几大皇级人物虽共尊皇帝,可是在他们看来,实力,谁有实力,谁就是主宰,在尚武的国度里,谁的武功最强,谁就是强者,强者的世界里没有弱者的席位!为此他们终其一生献身武学,武皇,灵皇,邪皇,翼皇,他们各自家族最高武学的称号。开世以来,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争夺如此殊荣命丧于此,又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在他们的剑下。青龙为恶,雏凤嗜杀,又能怪得何人。人皇不在,万灵争杀,生命如苟。可悲也可叹。
“练,练,练个球!”战文看着长剑竟然也骂了起来。两年了,他整整练了两年,昼夜不息,只为脱离老家伙,脱离这该死的荒岛,这里有太多让他伤感的东西,他想出去,去外面的世界,了渡余生。
虽然是骂,可他心里却无比爱惜着这把剑,正如他爱惜自己的生命一样。虽说他还不能称作剑客,可他依然有了视剑如命的剑客精神。
“别闹,给你脸了,是吧。还来!”战文见一黑衣人提剑向他走来,大声慎道。想到一年前老家伙儿刚回来就跟自己来一场猫鼠大战,害的自己两天才勉强起身持剑的事。他就羞恼不已。他只能憋屈着,只因他技不如人,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
见那黑衣人不说话,像是愣住了,战文也懒得搭理他,抬腿就走。
这一年,他实在是被老家伙儿害惨了,也不知道老家伙儿出去一趟,回来后,发了什么疯,刚回来就先强拉战文和他上演了一场他自编自导的突袭大战,之后还没能等战文伤完全好利索,就催着战文去练剑,他自己确是悠哉悠哉,不时一口小酒,一撮旱烟,还不时的来上一句:不行啊,还是不行啊。
好强的战文怎能受得如此大辱,可想到老家伙儿那一身浑厚的战气,他也没傻到去找虐,只好暂时忍气吞声,避其锋芒,暗地里却狠下功夫,励志“报仇”。
他忘不了那一晚,忘不了那一晚的耻辱,不屈的战文从来没输过,他想到那晚自己全力一击,只能伤的老家伙皮毛,最后即使无意激发自身杀气,依然败北,还被打的两天起不了身。他就恨自己的弱小,那种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别人随时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拿捏自己的生命时,他就无比愤懑,作为现代的他又怎能受的了这种做奴隶般的耻辱。
变强。是的,他要变强,不是为了自己那可悲的生命,也不是为了扬名立万,只是为了尊严。对,尊严,可能在别人眼里它一分不值,没有金钱,权势来得那么实在。可在战文眼里,它的分量很重,它重于泰山,又甚于他自己的生命。
所以为了它,他每天剑不离身,每天恬不知耻地像老家伙求教武学,即使是最简单的动作,他也要练习上上百遍,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勤能补拙”。即使他在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半之后就足以对付岛上的飞禽,野兽,尽管它们有锋利无比的獠牙,有无比凶猛的四肢,无论是会喷火,会吐水。他都能从容一剑杀之,毫不拖泥带水。他也从不骄傲,只因他知道老家伙留给他的都是些小角色。
而今,黑衣人又来羞辱于他,战文虽然也迫不及待的想与之一战,可他表面上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因为他知道,对付黑衣人,他必须等,等待机会。等到黑衣人再先出手,只为他早已想好的那一击,必胜的一击。
战文继续朝前走着,就在他刚要走过黑衣人身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