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道“什么返祖？他这个是危言耸听，故意夸大事实！我就不信了，我爷爷没有读过书，我爹也没有读过书，我也没有读过书，我们不一样的活了下来吗？那些书读了又有什么用？读了书，地里就可以长粮食吗？读了书，空碗里就有饭了吗？还是一样的没有！不管是大宝也好，小宝也好，他们还小，正是给他们去学本事的时候，等他们过了这个黄金时节，以后就是想学，也学不进去了！想当年，我学东西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没有了悟性，所以什么也没有学好！”

二叔还是抽着烟，他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一个大汉道：“大牛，我同意你的这个观点，以前我听我爷爷讲过故事，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为什么要读书，还不是为了当官吗？在桃源乡，不管是村长也好，还是乡长也好，他们的日子，过得也没有比我们好上多少！又有什么用呢？书读得多了，就变成了书呆子！放在以前的社会，还可以考一个秀才什么的，现在这个社会，又没有什么秀才了，想出人头地，靠读书真的没有什么用！”

大牛妻子道：“不对，不对！读书没有用？不说别的，只要我们走出这片大山，我们就是聋子，瞎子，哑巴！村长告诉我，野猪山有一个叫毛文清的，他就有这样的经历，他们是出过山的，外面人所说的话，他们根本听不懂，他们所说的话，外面的人也根本听不明白，那些字，他们一个都不认得。你们也许不知道，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走出过这片山，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比起我们这里来，简单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没有可比性！我充分相信，像我们这一辈子，也许是没有机会走出这片大山了，但是大宝小宝他们，他们完全有这个可能走出去，追求他们美好的生活！这是他们的权利！假设他们不学一点东西，他们还是和我们这一辈一样，终生都老死在这片山里！”

大牛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精彩，这个事情谁又能够证实？就是村长，他也一辈子没有走出过这片大山！对于外面所界，他也是听毛文清所说的，是吧？谁又能证明这个毛文清，他说的不是真话呢！毛文清所说的事情，与我们小时候听的什么嫦娥奔月，什么女娲补天等等神话故事，又有什么不一样吗？反正都是没有人看见过的东西！他就是说太阳说成是方的，说公猪可以下蛋，也只能由他，是不是呢?说不定这个毛文清，他是那个外面那个黄毛丫头请的托呢？”

大牛妻道：“那依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生活你很是满足，是不是？我们跟着你，能不能一年下来，也可以休息几天，也可以天天有饭吃，不至于饿肚子？不错，我们都没有出去外面，毛文清他与我们无怨无仇，他犯得着编一些故事来骗我们吗？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可以告诉你，到了晚上，你看什么东西都是黑色的！在太阳底下，看什么东西都是白色的！我这样说，没有错吧？”

大牛道：“说句实在话，我还有一个顾虑，就算我让大宝小宝他们去读书，这里离野猪乡至少还有二十里山路，这山路不要说是他们这些小孩子了，就是我们这些男人们，就算是大白天，我们也不敢单身行走！二十里山路，走一个单程，差不多就是半天，他们去读书，上午去，下午回，他们可以学到一些什么东西呢？这路上，又有溪，又有涧，又有崖，地形复杂危险得很！有一些地方，毒蛇出没，野猪也经常出现，如果他们在路上有一个三长两短，又怎么办？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大牛妻道：“看来村长和你说了半天，他还不如对着牛说，可能还有效一些！就是一头牛都有可能听明白了，村长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我们将孩子送到学校里去就是了，学校一年只放两次假，就是暑假和寒假，其他的时间全在学校里，学校里包吃包住，当然了，我们也得承担一部分的生活费！因为这个学校，上面并没有拨款下来，而是一个外面的女孩子赞助的，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财力来全部支持，这一点村长也说得很明白了！一天也才两元钱，这样算下来的话，一餐只有六毛多一点，这个费用并不是很高呀！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她看着众人，道：“你们也许会这样认为，一天两元钱，一个月就是六十元，一年下来就是六百多元一个人，像大宝和小宝他们两个人，一年下来就得一千二百多元，这样算下来的话，的确有一些多，是不是？”大牛道：“你终于明白了呀，一千二百元钱，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风调雨顺，全年无病无痛的，我们一年的收成也只有几百元！我们哪里有钱呢？”

大牛妻子道：“这样吧，反正大宝已经超过了读书的年纪，他就不读算了，我们就送小宝吧，这样下来的话，一年也只要六百来元就可以了，我们再辛苦一点，还是可以的。再者说了，你还少算了一个，就是学校包吃，也就是说，我们还是可以省下一部分口粮的，我们的开支减少了，也就意味着我们的剩余多了，是不是这样的呢？我算过了，只要我们再努力一点，就是送大宝一起去读，也是可以的，是不是这样的呢！我们必须要清楚一件事，前面这几年，我们辛苦一点，等孩子读了书，有了知识，当他们能够走出这片大山的时候，他们一年收入，就可以抵得上我们三年甚至是五年的收入！你也是知道的，这个社会做什么都是需要投资的，就是去学木匠，学徒期间是没有任何收入的，而且还得吃自己的，帮师父干活，少则三年，多则五年甚至更长，是不是这样的呢？你不会指望，大宝和小宝，他们什么本事也没有吧？告诉你，没有本事的人，他们只会被饿死！这些道理，村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一个妇道人家都听进去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你还算不过这个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