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守成道:“这是你的收入,我想问一下,其他人的收入呢,他们有你这么高吗?”一提到这个,宋三的脸上就开花了,他道:“当然没有,因为我的大师傅,所以我的工钱也是最高的,同样的在外面做事,别人一天顶多只有六元,而我却有八元,这中间就多了两三元一天,而且我的手艺还算可以吧,所以请我的人,也更多一些,我的收入,也比别要要多上四百以上。像我堂老弟,他和我一样,在外面做事,他一年的收入,也就是六百来元吧,当然了,他比我年轻,体力也比我要好得多,枪法也更准,在打猎这一块上,他每年可能要比我多赚上一百来元吧,不过不论怎么算,他一年都要比我少挣三百元以上!而在我们这里,像他这样的家庭,收入还算是中等偏上的,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家庭,他们的年收入,绝对没有超过五百元一年!”
苗守成道:“如果你们每一家,都抽掉一个主要劳动力,不从事家里的劳动,会影响到你们的农业生产吗?”宋三道:“如果每家每户都抽调一个主要的男丁,有一些重活累活,女人们是玩不转的,这个有一些难度,但一个村子里,那些男丁们,只要有三成以上,也就没有太大的问题了。你也是知道的,我们这里土里田里的农活,是没有必要让这么多的人守着的,所以我们就都在没事的时候去采采药打打猎了。”
苗守成道:“你们有没有想过,去外面找事情做呢?我们不要天窝在这山里,而是去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你有这个兴趣吗?”宋三摇了摇头,道:“还是算了吧,第一,我们去了山外面,我们完全是两眼一抹黑,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事情做,第二,即使是我们找到事情做了,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做得下来,我们不会交流,我们看不懂他们要求等等,第三,我们与外面的那些人比起来,我们太笨了,不管是比能力也好,还是比心眼也好,我们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说一句不太客气的话,在山外面那些人的眼中,我们就是一头头又蠢又肥的猪!人家想怎么宰我们,就可以怎么宰我们!”
苗守成道:“如果我们与外面一家劳务公司合作呢,由他们来运营,比方说找事,管事,以及工钱等,我们只需要依他们的要求做事就可以了,这样的事情,你们感兴趣吗?”宋三道:“你的意思是,在外面找一个大包头,我们帮他做事,由他给我们付工钱,是吧?如果能够找到这样的人,也是可以的,我们山里面的活计,现在也越来越少了,再过几年,我们都找不到山里面事情做了。他们能够出多少钱一天给我们呢?”苗守成道:“这个事情,具体要谈,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一天至少也有二十元一天以上,只要我们进了他们的公司,活多的话,就依计件的方法做,多做多得,那一天挣个三十元以上是没有问题的,如果没有多少活做的话,甚至是休息,他们都要给我们最低的工资标准的,也就是二十元一天,还不包括伙食费在内,一个月尽赚六百元的样子!如果有这样的事情,你愿带人参加吗?”
宋三道:“只要这个事有靠谱,这对我们来说,这是好事,我们就少算一点吧,一天二十元,一个月也有近五百元,一年也有四五千吧,这是我们以前收入的好几倍了,谁不想做呢?当然了,我们也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这个事情,我们要吃得消才行,如果涉及到我们不会的,或者我们根本就搞不定的,我们也没有办法的。”苗守成道:“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这个事情,我们已经有这个计划了,而且肖楚楚现在正在外面找那些资源,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几天就有结果出来的。”
宋三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相信,只要我们挣到了钱,后面的事情就太好办了,没有一点问题了,那些什么没有钱送小孩子读书的话,他们必须得将嘴巴给我闭上!这是一个好主意,我一定支持的。”苗守成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问的不是你,而是以你为代表的其他村民们,你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你觉得可以吗?”宋三道:“当然可以了,我都没有问题,他们更加没有任何问题了。”
苗守成道:“好的,那这个事情,我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这样吧,九月三十号早上,我会找一个合作商过来的,到那个时候,你一定要出席,并且当众表态,当然了,如果你们村里面,还有人有不同的意见,我也给你两个名额,你可以叫上两个有意见的人前往,行了吧?”宋三道:“是不是和上一次一样,是所有的村长都参加呢?”苗守成道:“不错,这也是一件大事,这个事情,我一个人作不了主,我必须与你们,与合作商们当面商量决定!”
接着,苗守成又走访了几个村子,得出的结论与宋三的相差不大,这些村长们只关心两个问题,一个问题是这个事情有没有超出他们的能力范围,另一个问题则是钱稳当不稳当,只要这两个条件满足了,他们都没有问题了,一提到这个事情,几乎所有的村长们,他们都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这个比起上一次劝学的事情,反应要强多了,因为这个事情,关系到他们以后的生计,这个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同上一次一样,苗守成并没有每个村子都走一遍,而是选择性的走了几个村子,然后他要求这些他访问过的村长们,互相转告就行了,如果一村一村走下去,全乡二十四个村子,就算他一天走两个,也得走差不多半个月。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也当了几十年的乡长,他以来从来都没有觉得生活有哪一些不好,但现在他越来越是感觉到,这一切太落后了,有时候为了一个鸡毛小事,也要忙上几天才可以,这样的办事效率太低了,也太累了,现在他越来越是觉得肖楚楚说得对极了,乡里一定要有钱,村民们一定也要有钱,只有这样的话,村里的基础设施才有机会开展起来,否则的话,是没有办法的。路与桥,也就是交通问题一定要得到很好的改善,他想在自己最后一个任期内将这个事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