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正想说撤的时候,那个大胡子汉子已经走到院门口了,他吩咐两个手下,一左一右站在院门口两边,然后他带着众人走到这个老汉的面前,道“冯六,是你找的我们吗?”冯六老婆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我们找的你们,他们这些外乡人,又是要讨水喝,又是要讨饭吃,和他们说清楚没有了,他们还是赖在这是不走,所以没有办法,只好惊动各位的大驾了。”“冯六嫂子,你也不要这样说了,什么大驾不大驾的,我们是村保,我们有这个义务为维持村里的治安,这是我们责任!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怎样处理他们几个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也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了,行不?”
冯六道:“好吧,其实他们与其他的流氓还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他们并没有偷也没有抢,他们不过是强要罢了。他们好像都是有钱的主,这一点我是很看不惯他们的,好像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一样。想一想真的糗死了。”大胡子走到成思的面前,道:“你们是不是外面来的?”成思的个头也不算矮,但站在他的身边,还是比对方足足矮了半个头,这个近两百斤的汉子,站在他的面前,他感觉到有一座山一般的压力。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想做什么?我没有偷也没有抢,难不成我来这里买一点吃的,也犯法了?”
大胡子道:“犯法?告诉你吧,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法的,我们这里只有我们的规矩,这个规矩就是,一个生人,如果没得到主人的同意,是不能进人家的院子的!特别是主人很反感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我们只能给你两条路,一条路就是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方法,让冯六一家人原谅你,放你离开这里;第二条路却不那么的好了,那就是由我们抬着你们出去!你是聪明人,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对你们才是最有利的!”
成思道:“苗守成苗乡长,你们还认识吧?”大胡子道:“苗乡长?他不是死了吗?你找他做什么呢?你不会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人吧?告诉你吧,他就是站在这里,也是没有多少用的,更不用说他已经死了!”他顿了一下,又道:“在这个时人,提一个死人做什么呢?没有任何效果吧?你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还要一个死人来庇护?你这样说,不有一些害躁吗?”成思道“我是堂堂的乡长,是苗乡长的接班人,也是你们的父母官,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中?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不管你是乡长也好,是村长也好,这个问题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对于我们来说,因为你们谁也没有办法给我们改善半点!政府器重你们,让你们来管理我们,但是,你必须清楚一个道理,就是哄小孩子,也得以糖,也得以笑脸,也得以故事!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强闯到人家家里来,强抢强要的,这是你们一个乡长的所作所为吗?”他笑了笑,又道:“说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换作我是你的话,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来这里丢人现眼的,这个也太失面子了。”
成思这个时候,他再也按不住心头的火气了,他来到这里,根本就没有享受到一丁点作为乡长应有的尊荣,在别人的眼中,他与一个叫化子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这让他感到很是恼火,要是在他以前的那个村子,谁都不敢对他这样,就是疯子也不敢,因为谁都知道,不管是谁,只要是官比他小的,只要是势力比他还小的,他至少有八十三种法子在等着人家。在这里,不要说是八十三种了,就是八种,零种八种他都拿不出来了。这些人并没有将他当成一个人物。
他是有自尊的,特别是有虚荣,这个时候,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吼道:“怎么了,你们这里什么也没有,你们是这样对待我的吗?我说得很是清楚,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解你们的真实生活情况,以便我可以在政策上对你们进行支持的。我饿了,渴了,这又有错吗?你们有的话,我也愿意出钱来买,你们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有这个必要弄得这么僵吗?好了,我们什么也不再说了,我们走就是了,我不想惹你们。”
大胡子笑道:“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是清楚了,你的这个选择,显然是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里,我这个人也有一个特点,一些我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说第二遍的。我的时间也有限得很,你也看到了,天色马上就暗了下来了,夜风也冷了,我的耐性并不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发火,有时候我发起火来,我自己都有一些怕的。”
成思他是一个聪明人,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现在人在屋檐下,只能低着头,于是他看着冯六道:“主家,这个事情,你说一句话吧,如果因为我们的打扰,让你的生活有所影响的话,在这里我也请你原谅,你就说一句话,让我们走算了,好吧?毕竟这个事情真的闹起来,对谁都不好,我们还是大事化小了,小事化了,而事实上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对不对?”
冯六本想答应的,他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但成思后面的那一句话,却将他惹火了,他听到成思在讲道:“如果你们觉得你们受到了伤害,这些钱,就当是我补偿给你们的就是了,我们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了。我怕了你们了。”他的这句话,听在其他的人耳里,也没有什么感觉,但听在冯六一家人的眼中,却又是另一付情景了,冯六道:“钱?你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你是不是凭着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告诉你!本来我想这样算了的,但听你这样说,我就不舒服了,好呀,我们的确是受了伤,我的要求也不高,要么你赔我一万元,要么就让我们打断你一条腿,你自己选吧?这是我的答复,你满意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