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楚楚道：“满意，但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像你们办公一族，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长期坐着，一会儿腰痛，一会儿脖子痛，或者是手脚发麻，眼睛发涩，是吧？这些病痛就是这样产生的，对不对？”李萍笑着骂道：“你真的关心这些吗？我想应该不是吧。你关心的一定是第二个问题，对不对？”肖楚楚并不否认。

李萍这下变得严肃了，她坐直了身子，盯着肖楚的眼睛道：“楚楚，我很想问一句，这个答案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肖楚楚肯定地回答道：“是的，真的很重要，这个答案关系到你女儿一生的幸福，以及桃源乡所有孩子们的未来！”李萍道：“那好，你期望是什么答案呢？”肖楚楚笑道：“这个还要问吗，当然是我希望这个方案可行呗！”李萍道：“如果我告诉我，这个方案不行，你打算怎么办呢？”

肖楚楚的脸色也变了，她望着李萍，好久才逼出一丝笑容出来，她道：“不会吧，娘，你是吓唬我的吧？我虽然没有系统地学过财会，但我的数字基础还是可以的，以前我也算过，其实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我们这些借贷人是亏损的，但是实际上，站在长远的角度上来看，我们并没有亏损呀。娘，你所了解的，也都是财务方面的，对于企业管理这一块，你可能还不如我了，在这些方面，我爹就和我说过很多，他告诉我说，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它的核心技术，不管你多牛的技术，都有可能被别人所超越，如果你想一直站在行业的先头，与你的对手保持一定的距离的话，那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断地创新，但这个创新，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多么的难？它必须以牺牲利润来为代价，而且这个创新，它是有巨大的风险的，有可能会成功，但有更多的可能会失败！这些都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李萍道：“那你说，是什么呢？竟然连核心技术都不是了。”肖楚楚道：“是人才！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有能力的忠心的人才！以人为本，是吧？对于这个，你也许不理解，其实当爹告诉我的时候，我也是不理解的。现在的中国，有可能什么都缺，但是绝对不缺人！更不缺有技术的有能力的人！但是爹和我说了一件事以后，我就绝对相信他的这个观点了。你也想听听吗？娘，我也知道，其实你也是并不太明白的。对于你们来说，一个企业最为核心的东西，应该是钱了吧，有钱的话就可以作什么投什么，没有钱的话则什么也做不出来，一分钱都可以憋死一个英雄汉，更不用说是一个企业了，是吧？”

李萍道：“你废话少说，你说说你的这个理由吧？”肖楚楚道：“这个就很好说了，楚汉之争中的项羽和刘邦，就是两个很典型的例子，只要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项羽不管在出身上，还是能力上，或者他的势力上，他和刘邦都不是一个级别，但是最后这个天下，却最后变成了刘家天下了呢？是人才！刘邦这边计有张良，文有肖何，武有韩信，可以说是人才济济，他的手下汇集了当时顶尖的各路高手，反观项羽，他又有什么呢？只有一个范增还不能用，这就充分说明了人才的重要性！我的这个计划，主要打的还是人才牌，并不是经济账。”

李萍道：“好的，就依你所说的，你打的是人才牌，那我问你，你又如何保证，十年或者十三年以后来债主这个公司工作的人，他们都是人才呢，他们都是忠心的呢？还有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你是没有想清楚的，那就是据官方的统计得出，现在很多中国企业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年左右！任何一个企业都有生死病死，你想过没有，十年或者十三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很多的新的企业产生，又有多少企业老去？我就算借贷的这个企业，它的生命周期有二十年吧，她在幼年时期，是没有钱借出来的，因类它在成长阶段，什么都要投资，产出远远不及投资的份额。如果她在发展阶段，同样的，她也是没有多少钱可以投资别的项目的，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她的红利期，所产生的利润，要将初期的所有帐目全都抹平，所剩的钱也没有多少了，每个投资人辛苦了这么些年，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她也是不是该享受一些红利了呢？正如你所说的，她是不是还要准备一些钱出来，创新呀，打造品牌呀，以及其他方面的储备呢。”

肖楚楚道：“是的，那我们就找一些成熟型的公司不就行了吗？比方说光宇集团那种，它就有这个能力承担这个费用了。”李萍道：“不行呀，不错，像光宇集团这样正值壮年的企业，依目前来看，的确是可以的，但是你又想过没有？三年以后呢，五年以后呢，十年以后呢，又是一个什么样子？你知道吗？光宇集团知道吗？都不知道吧！就算那个时候这家公司还存在，但是极有可能它已经步入老年期了，那个时候她还有这个好牙口吗？打一个不是很好的比方，你拿一盘炒得香香的牛肉给一个老太太去吃，不错，这牛肉没有任何问题，不管是味道也好还是营养也罢，都是没得说的，但这个老太太没有牙齿了，她根本就咬不动了，霸蛮吃下去吧，她的胃又消化不了，结果胃又出毛病了，不吃还好一些，吃了反而有一身的毛病，你说说看，这样的话，这个人才对这个企业还有作用吗？”

肖楚楚的汗流了下来，现在是冬天，客厅里也没有开暖气，平均温度在十度以下，还是有浓浓的寒意的。她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的复杂，偏偏他没有办法反驳对方的观点。李萍伸出手来，轻轻地擦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爱惜地道：“楚楚呀，这些问题，我相信你一定也想过，是不是？那我想问问你看，这个问题你打算如何解决呢？”肖楚楚摇了摇头，道：“娘，这些问题我根本没有想到有这么严重，你说的，中国企业平均寿命才三年左右？这个数据可靠吗？我们不是经常可以看到百年企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