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柳柳对着她灿然一笑,高高兴兴地下学了。
留在原地的穆兰萱微微叹气,她看向沈柳柳和许端阳的桌子,只觉得心中有一个结一直解不开,为什么她的课余功课,总是最后一名呢?
谢墨之的书房中。
默好了最后一张纸,谢墨之拂袖放下手中的笔,他偏头顺着窗子看出去,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日的那个扎着红发绳的小羊角辫。
书房的门突然之间响了一下,略带慌乱的脚步闯了进来。
谢墨之连忙站起身,在看清了来人之后,他才缓缓舒展开了眉头,“母亲怎么来了?”
“嘘!”女子因为猛然回身,头上的金步摇晃得更厉害了。
门外传来了丫鬟的声音,“我怎么瞧见刚才夫人好像进来了?”
“不能把,少爷温书的时候,最不喜别人打搅,咱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好……”
谢墨之展开的眉头又轻轻拧了起来,“母亲,你身位谢府的夫人,这般躲避侍女,还偷偷潜入我的书房之中,实在是……”
“成何体统。”
还没等谢墨之说完,谢夫人吴氏便接了下半句,“你祖母每天在我耳旁念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我当然知道。”
“母亲既然知道,还是应该多听听祖母她老人家的教诲才是。”
看着儿子那张英俊帅气的小脸,还不到十岁,已经让她觉得像是个小老头一样了,她叹了口气,“整个府上,还真就只有一个人可可爱爱。”
“母亲莫不是说的自己?”
吴氏扁了扁嘴,“当然不是了,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不过算了,你肯定是感受不到她的可爱,和你说了也是白说。”
“既然是白说,那母亲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儿要继续温书了。”谢墨之站起身,微微行礼,大有送客的意思。
吴氏真是不懂,这小子顶着一张跟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怎么里子跟他爹一样刻板无趣。
她将手上的油纸包放下,“知道了,娘这就走,这不是来给你送东西么。”
看着有些微皱的油纸包,谢墨之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母亲,祖母说过,我不能吃外面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不是外面的,是厨房你刘婶子做的,不过更特别一点。”一想到包子那鲜美的味道,吴氏从怀中拿出手帕,仔细地擦了擦嘴角,“儿子,你帮娘看看,嘴角有没有什么没擦干净的地方。”
“母亲,既然是刘婶子做得,为什么不在晚膳的时候端过来?”吴氏这样的举动,在谢墨之眼中已经是常有的事,也难怪祖母总是会说她。
“你吃吃看就知道了,”吴氏揣回绣帕,“之之,人生还有很长,循规蹈矩未必是坏事,可若是一味走别人走过的老路,难道不觉得无趣吗?”
“母亲,儿今年已经八岁了,还是不要称呼乳名的好。”谢墨之的头皮有些发麻,尤其是每次他娘唤他乳名的时候。
“知道了,一点也不可爱了。”吴氏撂下这句话,头上的金步摇晃着就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