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话了，我一定会把你救活，一定。”

“呵呵，不要白费力气了。我全身的筋脉都被挑断，还被强灌下剧毒，必死无疑，神仙难救。这种毒『药』，无『色』无味，但慢慢地在吞噬我的生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只剩一口气，回光返照而已。不过托它的服，还能见你一面，没有毒素的刺激我早就昏死过去了。”

“为什么这么傻，跑过来送死？”艾林默默地闭上眼睛，低声问道。

陈官嘴角不断渗出鲜血，说话也变得吃力起来：“明知故问，尽说废话。你现在不也在这吗？再说，谁说我送死的，我不过是觉得杨爷的命那么值钱，想多杀几个回回本，一个不慎被抓住了罢了。”

“那为什么不找我商量？”

“你每天都是傍晚回来，事情是中午发生的。没阻止得了他的死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愚蠢，我怎么可能还会让罪魁祸首逃离出我的视线。但是他们有马，我追赶不上。最后我一路跟到这无天山，亲手了结了他们。”

艾林的心，在滴血，不停地咒骂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做事地点告诉他们？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真实实力告诉他们？但凡说了一件事，都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他感觉他们的死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自己才是杀害他们的刽子手。

“还记得我们三个第一次相遇的情形吗？”陈官突然问道。

“嗯。”艾林点了点头。这种事，他怎么会忘，清晰的记得，并且永生难忘。

别说相遇，就是自从相遇后这么多年三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

“说起来很搞笑，三个人因为争抢别人掉在地上的一个包子，大打出手，三败俱伤。但也没办法，我们这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孤儿，每一口粮食都是我们的生命线。不过好在不打不相识，最后我们三达成共识，分而食之，并且组成了三个小队。一晃到已经六七个年头了。”

艾林只嗯嗯的答应，也不『插』话。

“说实话，人生如此艰难，光活着都要费尽全力。要不是有你们两个的陪伴，我甚至不能体会到生命的乐趣和意义所在。”诡异的紫『色』在他脸上不断头顶蔓延，他说话开始断断续续，连呼吸都急促起来，整个人有如风中残烛一般。

艾林看在眼里，知道他大限将至。

“遇见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陈官想笑，但脸部神经都已麻木，失去知觉，只能勉强扬了扬嘴角，说道：

“所以，艾林，听好，这是我们两个对你最后的请求。”

“嗯，我在听。”

“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连带着我们的份。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进来的，趁还未被发现，赶快逃出去。杨爷的报仇任务我已经完成，而你的任务，就是带着我们两个人的心愿，大步向前……那我们也……”

“死胖子，你是不是傻，就算杨爷的仇报了，但你的仇怎么算？”艾林平静地看着他逐渐暗淡下去的眼神，沉声道。

但对方已经无法回应。

整个地牢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艾林的喃喃自语：“放心吧，两头蠢驴，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一个人活出三个人的份。”

“在踏平这座山之后。”

……

无法堂大厅内。

晚上最是享受的时候，配合着皎洁的月光和凉爽的夜风，连酒都会变得更加甜美。此刻大厅内觥筹交错，灯红酒绿，三个当家和各个帮派干部尽数在座，享受美酒佳人。

阴险狡诈的二当家赵一通小眼一眯，用极其尖细的声音说道：“不太对劲啊，大哥，今晚外面有点过于安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