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重来,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三环还在堵着,北京也太大了,聚散离合在城市里每天都在上演着。
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在这个诺大的城市里,像浮世千万里,苍穹无数星一样。
好的、坏的,最后全部都要看过去的。
“离婚吧!”
最后安静还是和老夏离了婚。
赵找在想,安静在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是该有多么的悲愤。
但是安静只能这么做,因为摆在她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曾经的安静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孩儿,为了茗恩,安静放下,放下身段、放下骄傲,但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是老夏一次又一次的出轨?还是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安静的尊严?
显然这已经是一段没有任何意义可言的婚姻。
他们虽然住在一个房子里,可是心却不能够继续住在一起了。
安静和老夏是和平离婚,没有争吵,也没有起诉,小孩儿跟着安静。
老夏家里不缺钱,除了每个月会定期打给孩子的生活费之外,还给了安静一大笔的钱。
哪怕是安静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干,这些钱也足矣供完茗恩读完全部的书了。
用老夏的话来说:
“这是为了尽自己身为茗恩父亲的最后一点儿责任!”
虽然,老夏给安静分了房子,但安静还是决定带着孩子到国外去生活。
可能是西雅图未眠之夜里的浪漫情景,甚至让人感觉会有些逃离现实的神秘『色』彩的感觉。
而且,安静说那里的教学资源也很好,她也的确是想出去走走,换一个生活环境了。
所以,安静把西雅图列入了出国定居的首选城市。
临别之时,安静带着小茗恩亲自登门告别。
赵找很惊讶,除了上中学的时候,想来这还是安静第一次登门。
可赵找想不到的是,这极有可能是她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长大后的安静和中学时代大不相同,就连父亲都差点没有认出来。
直到提起中学时代的趣事,父亲这才慢慢的有了映像。
想当初那个明明家里条件很好到不需要通过高考来改变命运的小女孩儿,竟然也能坚持到每天凌晨4点起床读书,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如今父亲在看到安静都有了五六岁大的孩子了,时间恍惚,竟可以过得这么的快。
父亲的骨子里本就是一个好客的人,再加上安静亦是赵找的旧友。
父亲二话不说,说着就要给安静『露』一手。
安静那天急于赶飞机,最后也没有留在家里吃饭。
小时候的友情是盼望着俩个人能够永远的走在一起,就像一起吃饭,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去『操』场偷看一场专属于男孩子们的球赛,就像一起手拉手去上卫生间那样。
可长大后的友情就像是现在,哪怕从此山南海北,再不相见,我们都只是在心底里默默的希望彼此过的好就可以了。
传来安静要走的消息并没有多久,以至于赵找都没有机会来准备一些什么东西来临别赠予安静。
赵找回到房间仔细的寻找了一番,最后决定把墙上挂着的那面五彩经幡送给了安静。
这面五彩经幡是赵找第一次接触这个大世界带回来的一件最为珍贵的东西。
那时候,途径内蒙古锡林郭勒盟,恰逢着当地牧民们的一种特有的祭祀活动。
赵找被那种神圣的使命感不觉牵扯其中,看到赵找如此的虔诚,当地的牧民们就在脑包上给赵找拿下了这面经幡,并且还给他富裕了极好的意义。
从那以后,这面经幡就一直陪伴着赵找。
如今得知安静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又提出要突然离去,赵找便想着把这份美好的祝福送给她曾经最好的同学。
安静本就是一个开朗的人,她的名字从来都与她的『性』格不相符合。
从赵找得知安静的婚姻不如意的那一刻起,安静就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她的不开心。
相反,她还把自己这几年的心得通过一本《我喜欢这个功利的世界》的书来告诉赵找,并不需要为她担心。
安静希望赵找能过的快乐,赵找也是。
经过经幡的安静,笑呵呵的说着:
“我一定把他收的好好的,等将来茗恩长大了,若是她忘了本,我就把她小姨当年临别送给我的经幡拿给她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名族!”
安静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她说她要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干净到从“我叫什么名字”开始。
把安静送到机场,茗恩趴在我的脸上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吻。
只是安静不知道的是,那个吻到底有多么的甜,以至于若是真的有一个不小心,赵找便脱口了那一句:
“可不可以留下”。
赵找蹲在地上,和小茗恩一样的高度。
赵找凑到小茗恩的耳朵旁,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的妈妈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所以呢,你要爱她,要敬她,等你长大了,将来还要保护她。”
话音刚落,茗恩便用力的点着头,仿佛用这个无声的动作来告诉赵找,小茗恩真的长大了,异国他乡,她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