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的清晨,一定是伴随着头痛欲裂和悔不当初的。
傅文筵也不例外。
醒来的时候,窗帘还没有被拉开,没有刺眼的阳光,所以睁开眼睛的动作还算是顺利,只是伸手摸向身边,怎么空空如也?
一瞬间记忆回笼,昨夜回来时候发生的种种如瀑布一般瞬间倾灌回傅文筵的脑海里。
傅文筵猛地坐起来。睡意全无。神志里只是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简然呢?
简然人呢?
慌乱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宿醉的晕眩猛地袭来,但是傅文筵已经无暇顾及这突如其来的晕眩,步履间已经足以看出他的慌乱,怎能不慌呢?
酒后说的话此刻就回荡在脑海里,还有掐着简然脸颊时候的触感也似乎就在手边。
索性,这屋子很小,出了卧室便是客厅,简然赫然就蜷缩在客厅狭小的沙发上。
此时被他慌乱弄出的动静吵醒,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看向他的方向。没有任何神情,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可是昨晚发生的一切都那般真真切切,简然怎么能无动于衷呢?就算没有原谅后的释然,也至少要有受了委屈的愤怒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一切是一场梦吗?
他停顿在房间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是一个在谈判桌上侃侃而谈让对方溃不成军的人,他是一个在会议室里不怒自威,短短几句话就可以一针见血的戳破假象的人,可是此刻,站在简然面前,昨夜的种种都涌上心头,他又该如何面对此时的简然?
傅文筵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想必此刻脸上的表情是丑的吧,因为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你...你怎么睡在这儿?”
宿醉之后的沙哑,显得有几分可怜。
眼前的简然揉了揉眼睛,身上只盖着一张毯子,虽然睡衣还算厚实,但是一夜都在这客厅想必是冷的吧?
脸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是她抬手拢起一缕碎发到耳后的时候,手腕处有一圈青紫的痕迹。
是昨天攥着的力气太大了吗?疼吗?
这些话,傅文筵不敢开口再说,仿佛只要提起昨夜的种种就已经是一场浩劫了。
傅文筵看着简然将毯子叠了起来,规整的放在狭小的沙发上。
神色无悲无喜。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简然穿着一双拖鞋,依旧没有理会傅文筵的话,径直往厨房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