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国公几人,回到大厅里,沐丞相忽然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直逼沐清菱,沉声道:“你怎么会医术。”
沐清菱走到一边桌旁坐在,优雅的执起茶壶将跟前的茶杯里斟满茶水,方才慢悠悠的道:“自己学的。”
“自己学的!”沐丞相轻哼一声,明显是不相信沐清菱的话。安国公的情况,当年整个御医院的人都为其诊治过,其中严家家主也替安国公看诊过好几次,但是效果明显不佳。现如今,安国公竟然找上了沐清菱,不管他是病急乱投医,还是真的对沐清菱抱有希望。但是严家知道后,绝对会将视线停留在沐清菱的身上,但是最让他恼火的是,自己女儿会医术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知情。
沐清菱讥诮的勾了下唇角,淡淡道:“我知道父亲不相信,但是父亲,在那种情况下,父亲认为谁会教我医术,或者说一些该学的东西,除了自己外,似乎别无他法。”
沐丞相一哽,这几年以来他确实对沐清菱都是不管不顾的,当年喻氏还在的时候,也许还能教沐清菱女儿家该学的琴棋书画,但是,喻氏过世后,沐丞相从来没有想过替她请一个先生,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沐映菡的身上。所以一直以来,他并不认为沐清菱比沐映菡有才华,就算是上次沐清菱在诗会上夺魁,他也认为是沐清菱瞎猫碰上死耗子,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表示一下。
“难不成你还感到不甘心不成!”沐丞相僵硬的道。
“不。女儿从未感到过不甘心。”因为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沐清菱,对这个名副其实的父亲从未有半分的奢望。
沐丞相微微一怔,沐清菱的回答显然在他的意料之外。眸光沉了沉,方才道:“本相不管你怀的什么心思,即使你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一直以来是本相在养着你。”
沐清菱挑眉,他这是在警告她不要试图跟他作对么。身为他沐丞相的女儿,她自然不会跟他作对,即使她不是真正的。但是,他也别指望她装出一副孝顺的样子处处恭维他。
“父亲尽管放心,仁义忠孝这四个字,歆浅还是知道的。”沐清菱淡淡道。
“哼。”沐丞相甩了一下衣袖,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冷声道:“本相不管你的医术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但是同样的,也别让我知道你在人前卖弄医术,否则……”
盯着沐丞相远去的背影,否则怎么样,以沐清菱对沐丞相的了解,还是猜得到一些的。沐清菱也从来没有为沐丞相对自己的改观有所动容,因为沐清菱一直都知道,在沐丞相的心中其实是不希望她这个女儿存在的,否则上次“她”丧生于君灏祺之手,沐丞相怎会无动于衷。所有的改变不过都来源于那一旨赐婚罢了。
沐清菱微微轻轻扯了下唇角,喃喃道:“听闻当年的喻家二小姐算是靖安一等一的美女才女,追求者数不胜数,可是却嫁给了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也算是命运弄人。”
沐清菱刚刚回到筑月院,远远的就看到花厅的门口,绮月与含云不冷不热的对峙着,绿竹站在绮月的身旁,同样是一副恼怒的样子。
走上前去,沐清菱淡淡扫了三人一眼,道:“出什么事了?”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绿竹见到沐清菱,立马迎了上去,指着含云义愤填膺的道:“这个贱婢,她刚才竟然想顺手牵羊,拿走安国公送给小姐的东西。”
“小姐,奴婢没有!”含云涨红了一张脸,梗着脖子争辩道。
绿竹单手叉腰,愤恨的瞪着含云,怒声道:“你还说没有,刚才管家将东西送过来的时候,若不是绮月在一旁看着,你这贱丫头指不定还要拿走小姐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