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也愿辞去右院判一职,给宁王府一个交代。”严文希出列沉声道。
听到严家主与严文希紧接着一起辞官,当场有些官员依旧持看好戏的态度。但也有人认为严家主此举实在老奸巨猾。众所周知,严家主掌管太医院已经数十年,里面的运行流程已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至于严文希本就身居院判一职,若是这两个人同时离职,那么太医院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人顶替他们的位置。
君穆言同样眯眼,他也没想到严家主会突然作出这样的决定,但他却是相当满意的。宁王府倩雅郡主水痘一事是他下旨派严家主去诊治的,但是却闹出了诬蔑陷害一事,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严家主此次为倩雅郡主诊脉出现如此疏漏,确实罪责难逃,但朕念在其年老体迈,就不加以责罚,现暂时卸去一职在府中思过。至于严文希他本与此事没有太大的关系,现罚奉两年,其它的就不加以追究。”君穆言沉声道。目光略过地下的文武百官,朗声道:“众位大臣可有异议。”
“皇上圣明。臣等无异议。”他们本来也只是让严家主给出个交代而已,并没有逼死他的意思,如今缷去了他的官职自然是最好的处决方法了。
早朝过后,严家主与严文希出了宫门坐上马车准备回府。因为严府处于闹市,所以马车必须穿过几条街道。但是也正是马车才刚刚经过一条街道,转入另外一条的时候,竟然是让他们听到了些风言风语。
“那些事情你听说了没有?”语气明朗,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
“怎么会没听说,这些事情估计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你说…堂堂严家,怎么能做这些事情,亏它还是百年医学世家。”有人摇头叹息道。
“谁知道呢?幸亏上次我家小娃染病没有送到那什么同善堂去,否则我都得悔恨一辈子。”有人咬牙恨恨道。
“这严家怎么能做这些事情,真是…,真是丧心病狂。”
听到外面越来越多的怒骂声,严文希脸色阵阵泛白,他刚刚还在为躲过被贬职的命运而暗暗窃喜。那曾想到还没回到家中就迎来更加糟糕的局面。
“祖父……”
“回府。马上回府。”外面的议论同样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昨天才吐血,身体本就没完全恢复过来,再次遇到更严重的巨变,严家主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严家主与严文希才回到府门前里,就见管家急得不停的在门口打转。一看见两人,立马迎了过去,焦声道:“老爷,大公子。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严家主在严文希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京城里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了一些流言,说…说……”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不下去。
心底猛的一跳,严文希自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说,到底都说什么了!”严家主寒声道。
“外面都在传,传严家为了提升自己的医术,不惜拿无辜的百姓当作试药人。这几年枉死在严家手上的人命远比……远比严家救的人要多。”管家颤颤巍巍的将一句话说完后,整个人都汗流浃背了,
“什么?!”严文希瞪大了眼睛。
“是谁,究竟是谁如此陷害我严家。”严家主目裂欲龇,瞳孔泛红。
“噗呲”严家主终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口吐鲜血,彻底的昏死过去了。
“老爷。”
“祖父。”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个靖安就像是变了天一样,整个严府更是笼罩在一阵雾霾之中。
街上随处都流传着不利于严家的谣言,更是有不少愤愤不平的读书人写诗讽刺骂严家猪狗不如。一时之间京城里骂声四起,无数的折子飞进君穆言御书房里的案桌上。
严家主昏倒,严家就如同失了主心骨一般,慌里慌张的对外面的事束手无措。即使他们有心解释这些事情是有人陷害的。但是堵在门口,那些自称是受害人的老百姓却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即使里面有些事情他们没做过,也根本不知情。但是那群老百姓还是说得有模有样,就是连所谓的证据都拿出来了。硬是堵得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群百姓更是痛哭流涕的说自己迫于严家的淫威,即使自己的家人遭此残害却无处申冤。如今有了机会就算是死也要将这莫大的冤屈说出来。
句句泣血,字字真情。越来越多围观的百姓已经信以为真了。
现在已经将曾经高高在上,被誉为在世神医的严家,当成了十恶不赦的强盗土匪了。
一夕之间,严家已经从云端跌入泥土里。
然而,这一切显然是有人故意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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