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菱叹了口气,道:“李大夫,我刚才看过了,李公子的情况基本已经稳定,只要继续针灸药浴,以后不会有生命之攸,我也会为令郎重新调整一张方子,只是李大夫,你既然想透了里面的文章,那么也应该明白遂镇之于你们只不过是是非之地,呆得久了,很有可能会真的万劫不复。”
李大夫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动了动嘴唇,到嘴边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沐清菱言尽于此,并没有多劝。她与李大夫一家不过萍水相逢,劝他们离开,是出于大夫的本职但是真正做决定的是他们自己。如果李大夫一家不愿意背井离乡,她也不能去勉强。
在李家医馆待了接近一个时辰,沐清菱便带着绮月告辞离开。
路过西街的时候,两人发现前面的堵坊的门口聚集着不少的老百姓,其中门口还严阵以待的守着两名衙役,阻止百姓往前靠近。
“绮月,去看看出什么事了?”沐清菱微微蹙眉,对着绮月吩咐道。
绮月点点头,快步走到堵坊的门口。
盯着堵坊上方的匾额,沐清菱目露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绮月又快步回到了沐清菱的身边,压低声音道:“世子妃,这堵坊里的老板死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古怪。
沐清菱自是听出来了,挑眉道:“可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绮月皱眉道:“这个人…我们见过。”而且还起了冲突。
沐清菱了然的道:“是被你出手伤了的那个中年男人。”
绮月点点头,遂镇这段时间频繁有人亡去,突然死个人除了引起恐慌外,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有些麻木了。如今整个遂镇可谓是十室九空,家破人亡。
不过堵坊老板这个时候死了,在绮月看来,却是有些怪异。
听那些老百姓说,这家堵坊的老板一直顺风顺水的,而且有一次晚上,他与他的两位朋友外出喝酒,但是事后他的那两位朋友相继离世,唯独他到现在还好好的。之后遂镇各种离奇事都是绕着他走,遂镇百姓几乎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积了善德,所以连菩萨都保护他。
只不过,这些话听在绮月的耳里,却有些荒谬,子不语,怪力乱神。
先不说其它的,就凭这堵坊的老板开着一家堵坊,而且那天还如此出格,由此可见,此人的品行有待考察。
又如何与一个‘善’扯上关系。
沐清菱再次瞥了眼那块匾额,慢悠悠道:“这堵坊老板的死,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一探究竟,而且还能有一个意外收获。”
蜂虿有毒,恶物虽小,但能害人。
以前倒是没看出来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是个党豺为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