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主打断他的话,摇摇头道:“不,皇上正值春秋鼎盛,断然不可能这么快,让太子掌控军政大权。而且皇上忌惮镇远将军府,几乎大半个朝堂心知肚明。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镇远将军府如虎添翼般得了南郡王府这个助力。”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前几天就有人传来消息,父皇这段时间的头痛顽疾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是治愈的可能性却不大。”君灏祺的脸色有些难看,云家主等人的话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测。
云家主神色一凝,脱口而道:“什么,这是谁说的。”
云晋秋皱眉道:“该不会是那位纪公子。”
君灏祺点点头!
云家主与云晋秋不由相视一眼,最后还是云家主小心翼翼的问道:“灏祺,一直没问你,你是什么时候与那位纪公子相交的。”
整个靖安上下,没人不识药谷弟子纪夏,甚至好多人想尽办法的托关系与他相交。但是靖安之中,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高官巨贾,凡是下给他的拜帖,他一律不接。
甚至听说太子都亲自造访过几次,但无一例外的碰了软钉子。
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认定了药谷弟子不参与朝政,不结交达官贵人的铁律,时间一旧,自然也没有人凑上去找不快。
君灏祺若是真的能结交到纪夏,云家主自然是高兴的。但前提是没有之前的那些事,因为他不会自满的以为纪夏看不上堂堂太子,却反过来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相交。
虽然云家主心底不太认可自己外甥比不上太子,但是这偏偏是事实。形势比人差,如今妹妹被打入冷宫,君灏祺现在的处境,别说是太子殿下,就算是誉王,也能随便踩上两脚。
想到这里,云家主不由的想起了被释放出冷宫的叶昭仪。叶昭仪本是君灏珏的生母,因上次的断魂散一事,被盛怒之下的皇上一并打入冷宫。
但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当初还是婕妤妃位的叶昭仪不仅出了冷宫,还被皇上破例连升两品妃位。
虽然只是区区两品妃位,但是每升一品妃位,代表的都是帝王的恩宠。
但是,君灏祺显然没云家主想的那么多,略带几分得意的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见云家主面露犹疑,他继续道:“舅舅,你想太多了,纪夏即使再怎么心高气傲,他也是人,只要投其所好,还愁不能将他收入麾下。”
“你做了什么?”云晋秋沉声道。
“也没什么,前不久有幸得到了一株碧云藤,便投石问路的送给了他。”君灏祺漫声道。
说到这个的时候,君灏祺眉宇间划过一抹不舍,碧云藤虽比不上血芝珍贵,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珍奇。当初为了得到这株碧云藤,他可是费了不少的功夫,甚至还折损了几名心腹,但索性的是这一切没有白费。
看君灏祺的神色,云家主两人虽没听说过碧云藤,但也明白此物的价值应该不低。如果真的能因此收买纪夏,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这段时间发生的诸多事情,还是没能让云家主完全打消心里的疑虑。
“灏祺,南郡王会不会掌权还只是未知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贸然行事。何况,你那位侧妃本就是南郡王府的女儿!”虽然只是名庶女,但怎么也是姻亲关系你,事到临头,未必不能争取一二。
君灏祺的面色并没有因这番话缓和一二,反而更加阴沉了几分。在纳谢妙彤为侧妃之前,他确实有借助她与南郡王府交好的打算,之后南郡王对他也若有若无透出了几分亲近,这让他很满意。就算南郡王府没有实权,但是与之有姻亲关系的刑部尚书可就不同了。
但是他并没有得意多久,首先迎来的是谢妙彤小产,而且还落下了终身不孕的病症。之后不知怎么的,南郡王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现在刑部尚书被罢黜,连身家性命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如此情况下,君灏祺自然不会再对南郡王府抱有希望,心底甚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有除了南郡王府,算是断了太子的一条臂膀。
云晋秋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父亲当初说得没错,若是能争取到宁王府的相助,我们也就不会如此被动。宁王世子去泽州快月余,却是按兵不动。皇上想要收回宁王府兵权的计划显然不会成功。说不定,此事过后,宁王府手中的权柄更大,在朝中的声望更加的如日中天。”
说到君凌熠,众人不由的想起了孤身远赴泽州的沐清菱,再想想一天到晚只知道吵闹,没有给君灏祺带来任何帮助的沐映涵。
云晋秋心中轻叹一口气,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当初君灏祺没有与沐三小姐退婚,结局是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