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人,我们及第楼到底犯了何事?要马上查封?”
声音清脆动听,不慌不忙。李天涯听了,心里大定,正是李小婵的声音。见李小婵俏生生站首层大厅,梳着飞仙髻,皓齿明眸,正对一群锦衣卫说话。这才松了口气,于是当下也不急,跟在围观众人后面。
“哼哼,美貌小娘子,你都质问了俺老半天了,如果不是看在小娘子这般美丽,又好茶好酒伺候,俺心有不忍,大年三十的,老郝才懒得费功夫跟你说这么多,上峰有令,俺只是奉令行事,谁敢问他?”
说话那人穿着飞鱼服,黑膛脸色,浓眉打旋,左颊有道长长的伤疤,正是锦衣卫副千户郝万山。本来他相貌凶恶,此刻却嘴角微带笑意,看去不像平时那么可怖。
李小婵脆生生道:“既然没任何罪状,怎么能说封就封呢?大人。”又对周围的人群说:“诸位街坊,大过年的,说封就封,诸位街坊你们讲讲,走遍天下,也没有这个理的。”
旁边一众酒楼伙计仆役也附声附和:“是啊,大过年的,这不是不讲理吗?这样无法无天,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围观有些客人们早就对锦衣卫恨之入骨,有个别客人趁机喊道:“这些阉党厂卫,简直就是土匪。这样动不动无端扰民,简直禽兽不如。”
“对对,辣块妈妈的,我们吃的好好,怎么说撤就撤?锦衣卫就可以乱来吗?”
“真不是东西!”
顿时一阵子骚动与叫声。
郝万山眼睛一瞪,绣春刀一扬,喝道:“叫什么?辣块妈妈,都给老子住口,否则,通通锁了回去审问。你们一个个甭想回去过年。”旁边十几个锦衣卫也大声喝道:“喏!叫什么!”
这喝声整齐划一,充满煞气,顿时把其他人的嘈杂声压了下去。众人想起锦衣卫的凶狠残暴,顿时噤若寒蝉,静穆一片。有几个乘人不备,已经偷偷的溜走了。
郝万山见状得意洋洋,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这就跟着我们走,至于要什么罪状,你自己跟着我们大人说。你准备一下,这就走吧!”郝万山自己也觉得奇怪,面对李小婵这小娘子,他似乎总说不起狠话来,还不自觉的陪着笑,虽然他笑起来比不笑还难看。又对周围人喝道:“锦衣卫办差,闲杂人都一律散开!”
李小婵微皱眉,正想说话。这时,碰巧王京及王微赶到。今天他有喜事,兴冲冲接了王微。没注意到李天涯,一眼扫见锦衣卫拦住李小婵,顿时气往上冲,叫道:“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狗东西。”王京一贯对锦衣卫恨之入骨,这下也没有什么好话。
郝万山闻声怪眼一翻,他对其他他人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二话不说,上去就一推,“辣块妈妈,你敢骂老子,轮得到你说话?拿下了!”王京没料他猝然动手,顿时被推了个踉跄,跟着两个厂卫抢上去就要锁拿。
“上!”
喝声中,“轰轰。”韦天仇身形闪动,跟着两个厂卫已飞了出去。
李天涯叹了口气,走了出来,韦天仇跟在他身后。
本来李天涯另有计较,想想等胡青霞的信息。
没到王京这个爆脾气,一来就开干,总不能见他挨打吧?这时候,只能让韦天仇出手了。
“阿兄!”李小婵惊喜的叫道。
李天涯笑着点点头。
郝万山又惊又怒,喝道:“你是何人,敢来管锦衣卫之事?不怕革了你功名?”他见李天涯秀才装扮,器宇不凡,后面跟着那个侍卫,一出手就先声夺人,举手投足之间,把两个厂卫摔得不知死活。
王京也走了过来喝道:“你们这帮人王八羔子,竟然敢太岁头上动土,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既然不知道,还敢动手?哼哼,真个是不知死活!”
郝万山有点惊疑不定,王京虚张声势,把他吓得心里发虚。这位年轻书生气宇不凡,还有一个番外侍从,难道是金陵哪位王府的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