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时分。
洛阳城内,洛阳府尹衙门。
“奉天承运,吾皇诏曰,兴龙七年正月十五夜,贼人大闹洛阳花灯盛会,洛阳府尹姚有贞、洛阳将军年庚尧及下属官员,临危慌乱失措,处理不当,致使东都洛阳逢此大难,数百民房被毁,千人遭难,万民流离失所,实是严重失职!”
”本应严格处理,但念及洛阳官员过去治理洛阳有功,事后进行有效安民之举措,十方山门招新大会也召开在即,又有太子姜勇、廉亲王姜广等诸多皇子作保,尔等洛阳官员,暂不追究过失,朕望尔等吸取教训,戴罪立功,于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召开之前,擒拿住贼凶,确保十方山门招新大会,万无一失。”
“若招新大会再出现类似情况,洛阳数百官员,皆数罪并罚,洛阳府尹姚有贞、洛阳将军年庚尧全家上下,皆刺配边疆,流放三千里充军!”
“钦此!”
一身着宫服、头戴凤翅官帽的老太监,在几名身披重甲持锐的羽林禁卫陪伴下,于洛阳府尹姚有贞、洛阳将军年庚尧及下属的一众官员跪拜中,神情庄严地尖声诵读完了姜玄的旨意。
随之,他那双老眼稍稍打量一下神色难看的年庚尧及已然吓得发抖的姚有贞二人,暗叹了下,就和气地上前边把手中圣旨递给二人,边提醒了句。
“二位大人,领旨吧!”
“臣姚有贞(年庚尧),领旨谢恩,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事至已此,连朝廷的诏令都来了,他们又能怎样?
皆齐声高呼着,拜了拜,由姚有贞把老太监手里的圣旨接了下来。
随后,才缓缓站起了身。
军营出身,又身为洛阳大厮杀的参与者,年庚尧见老太监并不是他们这边的人,而朝廷的处理,基本上也在预料之中,就只含笑应付了对方,就不多说话了。
倒是,被无辜牵扯进去的姚有贞,既没有十分可靠背景,又不具备过人的胆魄。
连忙找了个机会,将老太监拉到了一边无人角落,一边往其身上塞着灵石,热情地讨教。
“公公,这圣旨何意啊?”
来此颁旨的路上,这老太监早做好打算,见他丝毫没拘泥,笑呵呵地把装有灵石的空间玄器收入袖口,随之,小声嘀咕道。
“姚大人,这次洛阳城被毁,可是一个天大的篓子呐,不过,以咋家看来,既然陛下肯给您戴罪立功的机会,事情还就有周旋的余地!”
“公公教我!”
听得有希望,姚有贞来了精神了,顿时就躬身相拜了下去。
见对方给足了自己面子,老太监心里别提多舒坦了,随之,不吊其胃口了,故作沉思地继续说道。
“姚大人无须多礼,以咋家看来,圣旨上已经有了明示,大人遵旨行事,拿住贼人,再保证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完美落幕,就确保无恙了!”
“额……”
“没了?”
千呼万唤,等出了这么一指点,姚有贞给惊愣住了,急忙又追问了过去。
然,这老太监乃一闲在后宫多年的人,就因他什么都不清楚,与各方势力也无关联,姜玄才特意指派他来传旨。
也正是于此,他又会知道什么内情?会给姚有贞赐教什么有用的指点?
故而,老太监见姚有贞那一脸疑惑,也有点纳闷了,且怕丢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威风,立时板起了脸,教导道。
“姚大人,就是这样啊!”
“咋家还能哄你不成?不就一些毛贼嘛,洛阳上下数万精兵,还有年大人做帮衬,拿住那点毛贼,不就是手到擒来?”
“至于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咋家听闻,有四爷、七爷从江南回来坐镇,您又有什么担忧的呢?”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姚大人!”
“你奶奶个腿儿!”
“把心放在肚子里,你奶奶的知道那些毛贼是谁吗?那小祖宗再来洛阳闹一闹,狗娘的年庚尧再不安分点,老子全家,不立刻就流放边疆充军去了?”
“奶奶的,钱白花了,感情来了个啥都不懂、啥都不知道的混账玩意儿!”
瞧着老太监那摆架子的模样儿,又实在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姚有贞心里憋屈极了,恨不得上去掐死这传旨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