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花看不见,曲到终时皆会散。
仙凡相逢虽是缘,眷属成双未必成。
俗话说,好事多磨,妖洛一心要带江流杀回仙界,在重建的红尘断肠崖上,拜堂成亲。
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俩人眼下八字还没一撇,仙凡两界还各有仇家,是如愿以偿,还是双双身死道消在修行路上,走到哪一步,未可知。
……
此时此刻,妖洛玉身与寻常血肉之躯,除了需要点男子的阳气入体,打通《绝缘功》玄关,继而重返入仙境以外,浑身上下与常人无异,故而,她以黑色斗篷遮住绝世容颜,没继续藏身于《花好月圆夜》里。
但江流对于这点,内心毫不波澜,他早想好了进城的谋划了。
妖洛遮掩不遮掩,无所谓的事。
可既然人家想地很是周到,他何必又多嘴惹其不快呢?
见得,他一过栈桥,就直奔向了城门。
而此时的洛阳西北城门外,因不节不年的,晚上也没多少贩夫走卒、提刀武人出入,却由于提防他的缘故,白天的岗哨、巡逻的兵卒,通通还都坚持在自己岗位。
他那水蓝色眸子悄然打量了圈,发现一个好像都没少,甚至来城门口把守的兵将,比白日里,更多了不少勇武的军官。
见此情况,不由得暗咬了牙,低声骂道。
“狗娘养的,校尉都派来守城门了,老四你真够下血本的啊!”
“哼,等小爷进了城,盗来你真正的钦差关防大印,小爷一招呼,洛阳十万驻军,他娘的,全得听老子的!”
“行了,城门口就别骂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妖洛就在江流边上,闻声,她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动人弧度,嘴上却小声叮嘱了句,而江流与她,早已心有灵犀,一念转过之际,适时地闭上嘴巴。
微整衣袖,大大方方将袖口的螭龙大印,往身侧李信那一抛,在李信稳稳接住大印之后,轻摸了下斗篷,一甩长袖,迎面对着城门口那些持刀握枪的兵将走去。
值得注意的是,距离十方山门招新大会开幕不到一天,在此坐镇的信郡王姜伦此刻并不在这里,与江流照过面的年庚尧,也一同和其在洛阳将军府里,忙着宴请十方山门的长老、随行弟子去了。
当然,也是大会就在眼前了,怕江流趁今夜空隙,潜伏进了城,雍亲王姜镇才急调来一队洛阳驻军,加强下洛阳八门的守卫。
这时间,江流一行四人,又皆黑色斗篷遮身,毫无意外,守在这城门口的兵将,一眼就瞧见了,旋即皆觉得可疑。
互相探头交流了下,就见一腰挎环首弯刀的短须校尉,身披黑金甲,气息沉稳,迈着虎步,上前一伸手,挡住了江流几人去路。
“什么人?为何夜里进城?”
“报上名来!”
“果然是精兵猛将!”
瞧得眼前这短须校尉,人高马大,威风凛凛,眼光如炬,一见就是勇悍又不失点谋略的军官,斗篷下江流那水蓝眸子悄然一缩,感觉装作寻常老百姓,蒙混过去怕是不行了。
随之,便想使出九叔进城的法子,给点好处,糊弄过去。
可不知为何,他一仔细扫视守在此处站立笔直的百余兵将,平然间,就感觉到了一股肃穆之气。
怕,他倒不至于。
换做常人,遇上这般情形,八成就心慌了,但江流这群人何许人也?
哪个不是见惯了大场面?
面对着这校尉的逼问,江流几人丝毫不慌,虽闻声停下脚步,却皆镇定自若,没有半点退缩。
可要使钱行贿,对付此等兵将,怕是也不成了。
甚至还可能更加深了这些人对自己的怀疑。
若是那样,不是当场扣押自己,就是会派人前去告知他们上头,最终传入姜镇的耳朵里。
如此,岂不是坏了大计了么?
斗篷下,江流自嘲一笑,将那念想,抛去脑后了。终是,在考虑几番无有他计后,江流终是狠心要赌一赌了。
旋即,细手一伸,给了李信一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