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夜,虽还微凉,但清风已经带来些缕春意。
那英朗的年轻王爷,走在了将军府内婉转石板路上,步履微重。
道是胸有成竹,可他越发冷静下来后,心中还有着一个大顾虑。
暨是:
今日不同往日,将军府里,江流杀不得。
纵是再是不甘心,也必须留一命。
若不然,那死的人就多了。
怕是他自己也逃不过‘天下共诛之’。
可对方现已打上门了,二者也早势如水火。
而杀又杀不得,确实令他有些投鼠忌器,左右为难。
当然,更不能置之不理,或者放纵敌患,一时间,他都有些质疑自己当初在洛阳布置人手截杀江流的计策,是否正确了。
结果,人家不仅没被杀掉,反而搞得洛阳鸡飞狗跳,还失去了自己苦心培养多年的金牌女间。
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半点不假。
而当下,情况更糟了。
骑虎难下了。
不过,年仅三十左右就能被神武大帝姜玄封为雍亲王,还统领几大山门,坐镇江南半壁江山,岂会给这点困难给愁住?
路上,边走边盘算,走着走着,应对之策,真让他想出来了。
乃至,豁然开朗下,喜上眉梢,自顾自念叨了句。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啊?杀不得,四哥却能困死你,再不济逐你出去,日后死活就与四哥无关!”
不想,在他刚走过花园,在毗邻宴会大堂的常青古松树下,一娇俏酥人细语传来了。
“殿下果有心事啊!”
见得,一身着红衣露着水蛇腰、举手投足间带着西域风情的金发女子,已不知从何时起就溜出了宴会大堂,专在这里等着他了。
这金发女子话里调侃十足,心里更有着如意算盘,‘随意’地吐了句,便微扭着细腰,‘不经意地’靠近了姜镇,随之顺势,细手搭上了姜镇肩头。
香风迎面对着姜镇袭去。
姜镇却也来者不拒,坐拥西域妖姬,招拢纵横关外大漠的红衣教,同样是他的一步棋。
但择主而侍的这点小心机,岂能瞒住睿智的雍亲王爷,令其轻易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色令志昏?
见他亲和地抬手摸上了蒂姬丝的细手,顺势握在掌中,虎目盯着含情脉脉的异域美人,饶有深意笑问。
“怎么滴,眼瞅着雍王妃无望了,打起了他的主意了?”
“……”
“这个老狐狸,什么都瞒不住他!”
闻声,蒂姬丝顿感微微丧气,暗骂了声,但却又是打死不能承认的。
如花似玉的脸上,笑得更情真意切了,更玉臂一伸,用空出的左手,勾着了姜镇脖颈,紧密贴合在了对方怀里。
继而,仰首在对方注视下,似真似假又似赌气般笑答道。
“是啊,我的雍王殿下,送上门的送给您吃,您都要,您让我这小女子怎么办啊?”
“既然您有贼心没贼胆,我们红衣教小门小派,又一直不被中原武人拿正眼瞧,小女子在这世道上,不找个大树靠着……您说该怎么活啊?”
说着,蒂姬丝故意嗔怒地在姜镇胸口上扭了一下。
结果,如她所想,这一撩拨,姜镇不仅没有因疼而生气,反是给撩拨得浑身酥痒,越发想要彻底占有怀里这可人又妖娆的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