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儿!”
“这不找死吗?”
“……”
可谓,兄长无情弟心更毒。
江流明知对方设好天罗地网,也要去虎口拔牙走一趟。
瞧着少年那坚毅挺拔的背影,九叔心里泛起一阵无语,不由得嘟囔了两句,而这正好给李信听到了,其上去就是狠狠一踹,厉声训骂道。
“你说什么?”
“他怎么做,咱们听着就是了,再不济,也是我们的爷儿!”
“况且,他还是你的师父,你小子有话给老子放肚子里,再让老子听到那些不三不四的话儿,小心老子揍你!”
一脚给九叔踹地踉跄一下,心中顿时又火又憋屈,但他一想到自己干不过对方,咬咬牙也只能强忍了下火气,闷头应了声。
“嗯……可至于?不说了,行了吧!”
九叔这几十岁的人了,一会儿让江流欺负,一会儿又让李信给踹了脚,宛若一个受气的老小孩一样,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看得他的师娘——妖洛不禁莞尔一笑,既然怕对方有气伤了江流与其之间的师徒和气,又恐其稀里糊涂地做事,出了差错。
她掀开斗篷帘子,露出那张绝艳人间的俏脸,难得主动笑着拍拍了九叔肩头,柳月弯眉一挑,看着前方那挺拔的背影,笑道。
“你师父,他可不傻!”
“既为敌手,已有机会,岂能放过?”
“别的地方不好说,将军府里,他若露出真容,十方山门有几人敢对他下死手?”
“今夜江流命丧将军府,明日他老子就敢血洗江湖庙堂,放心没大事的!”
“就是有几个不开眼的,不还有我们吗?”
“不是师娘夸海口,仅凭我们仨儿,你们这里的十方山门,还真拿他不住!”
“他也不是昔日的小屁孩了,一般地灵境不是对手,打不过,他还不会跑吗?”
“况且,你们以为那不远千里来找的几位,一见将军府火起,会袖手旁观?”
“放心吧!”
话说到此,她自然而然扭着水蛇般腰身,快步朝江流赶去了,徒留了两大汉在这漫天火海中,驻足感叹。
一个道:
“这一家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心思咋都和那位主子一样都这么深呢?”
另一个道:
“你咋嘴里也不三不四了?嘿,他俩能算得这么深,我倒是可以放心了,咋样,咱就跟他干一场?”
闻声,这个道:
“还能咋样?干呗,走吧,我带你去城里搞点草料,嘿,去杀人放火!”
而那个一听杀人放火,不由得扭头看向被街道上熊熊烈火烧红的夜空,会心一笑,略带兴奋地念叨了句,转身随着一起去准备了。
……
约莫十余息之后,原先的街道上,已无那群人的身影,依旧还是只有一片处于火海中的牌楼,而在空荡荡人迹罕至又距离将军府那高大院墙不远的胡同小道上,缓缓出现了一对皆满头白发且样貌极其俊美般配的年轻男女。
那个头稍矮点的雪发少年走着走着,想起一些事情,扭头瞧向了身边人,笑问了一句。
“你咋什么都猜得到?”
“咋了?”
“我蕙质兰心,聪明呗!”
“你倒是难得说了句我中听,再夸夸我!”
一双血红眸子,瞧得从江流嘴里来了那么一句,妖洛心里可受用了,那绝魅俏脸上更笑成了花儿,随着狭长睫毛一动,她一把扯住了江流的袖子,晃悠了起来。
“再夸我一句,你再夸一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