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风陌邶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寝宫。这院子与己君澜的院子一样,都在天池畔。只不过与己君澜的院子对立在湖湾的两岸。
风陌邶的院子里没有那些色彩艳丽的紫玉兰,只有前院的一片竹林长得茂密,遮住了后院。
风陌邶刚刚走过前院踏进寝宫,只听见一声风声扑面而来。风陌邶下意识地躲过,脚在桌下一绊”咚“地一声摔在榻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院外的仙倌听见响声忙不迭地走到了风陌邶的寝宫外,可又不敢进去,只能低头问道:“少主出什么事了?”
风陌邶看着自己面前的穿着鹅黄轻纱的己君澜,和己君澜手里拿着的近在咫尺的九耳箭,沉声道:“没事。都出去。”
待仙倌的脚步声消失在风陌邶的院外,己君澜这才冷冷开了口:“风陌邶,你若敢说一句谎话,这九耳箭就会扎进你心脏。”
风陌邶淡道:“你若不用九耳弓,这不过就是一只寻常的箭而已。”
己君澜手掌划出一道弧线,一柄弓似弯月一般握在手里的。己君澜将九耳箭搭在弓上,对准了风陌邶将弓拉满:“你以为我不敢?”
风陌邶冷冷地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己君澜掉转身对准了风陌邶:“风陌邶!这九耳箭一旦射出不猎到猎物绝不会罢休。你再走一步,我必不会留情。”
风陌邶背对着己君澜冷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己君澜:“监武神君为何会回来?”
风陌邶眼睫垂下掩住漆黑的双眸:“我又如何知道?”
己君澜怒道:“风陌邶!你说监武神君一旦回了昆仑便要上诛仙台受刑。无论监武神君有什么理由,但一旦我们大婚,监武神君必得回到昆仑,届时便躲不过了。你让我佯装失踪,就是为了延迟大婚。可为什么监武神君还是回昆仑了!”
风陌邶冷冷一笑:“己大小姐,腿脚长在监武神君身上,我管得着?”
己君澜从怀里扔出一张信笺,正是那张在她寝宫中找到的画有白虎图腾信笺:“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风陌邶眉头微蹙,看着那张信笺飘落在自己脚边。风陌邶眼神黯了黯:“你出了涎玉院?”
己君澜冷道:“你以为一个小小涎玉院困得住我?你以为一个伏羲氏困得住我?!风陌邶你莫要以为我住进了天池畔,我就是同意了这门婚事!”
风陌邶眼神蓦地一颤:“你不同意?”
己君澜紧咬着下唇道:“我己君澜只嫁顶天立地的男儿。不忠不义之徒该是我己君澜九耳弓下的亡魂。”
风陌邶转过身冷漠地看着九耳箭那闪着月白寒光的箭尖:“你要动手?”
己君澜对准风陌邶丝毫没有放松:“你不要逼我。”
风陌邶毕竟一步,那箭尖压在他金色的锦衣之上:“你若不愿意,又何苦逼着自己住进天池畔来?你若不愿意,何必用监武神君做借口?”
己君澜拉弓的手微微颤了颤:“风陌邶你别逼我!你说戒律院有职责在身,对监武神君的判罚实属无奈,我信你。可你口口声说让我佯装失踪是为了保护监武神君,结果却是为了骗监武神君更快的回到昆仑!风陌邶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思?”
风陌邶眸色沉沉地看着己君澜:“这信笺的确是我所留,为的就是让监武神君快些回到昆仑。戒律院既已有了判罚,她回昆仑来受罚有什么不对?我去白狼夷请了一次,是她说料理完陆玉宝的后事就回来。现在陆玉宝的后事已经料理完了。她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己君澜怒极:“风陌邶!”
风陌邶却依旧冷冷地看着己君澜:“你要杀便杀。你别忘了,监武神君从来没有收过我做徒弟。尊她为师不过是我们三个年少时的一句戏言。我是伏羲少主,你是祝融少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