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晁:“……”
玄晁也不笨,自然是看出来了,这薛惑就是想进大牢里去。可奈何兖州百姓都在看着,那随便画的通缉令已经贴了三个月,这张脸再是普通却也被人记着了。
玄晁一阵头疼,沉着一张脸挥了挥手,让石头将人带下去,择日问斩。
玄晁击鼓退堂,起身时正好看见白珞那双绀碧色的双眸冷冷看着自己。他心底一阵慌乱,脚下不稳差点自台阶上摔了下去。
虽说是择日问斩,但薛惑在大庭广众下承认自己杀害了死囚。这案子没什么好断,再是迟也不过十五日后就要行刑。
大牢里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饮了酒的红鼻子狱卒和一个被关押的毛头小子,还有一个一脸横肉的人。那毛头小子脸上到没什么惧意,身上也还算干净,也没有什么凶恶之相,看上去应当只是个偷鸡摸狗的惯犯。那一脸横肉的人看上去倒是凶恶,也不知犯了什么事。
薛惑吊儿郎当的走进监牢里。红鼻子狱卒大约因为薛惑是那来无影去无踪的挖心犯心中有些惧怕,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薛惑眯着眼睛勾了勾手指将牢门关了过来,再落了锁,一气呵成。
那红鼻子狱卒只觉自己似乎醉了酒眼花了又晃晃悠悠地走回了自己摆满了酒的桌子前去。
薛惑坐在牢里从怀里拿出星盘。他微微蹙了蹙眉。这星盘上的指针并没有什么异状。
白日里姜九疑拿着星盘寻遍了整个兖州,可星盘没有半点不对劲。唯一没有进的地方就是知府院子。
若这兖州周围竟是崇山峻岭有姜九疑疏漏的地方倒还说得过去。但偏偏兖州是个地势平坦的地方,而百草图上落在兖州上的墨迹就在兖州的正中央。
薛惑拨开牢房中铺的干草,那地上浸着血迹。死囚都是被活取的心脏,那鲜血溅得到处都是,虽然认真擦洗过,但角落里仍然有遗落的血迹。
除了血迹之外,地上窗户上还有浅浅的划痕。
薛惑一双金色的瞳孔微微眯着。之前在玉泉镇的时候,蒲灵与蒲栢两个隐神形容可怖。难不成这兖州人杰地灵,隐神都与常人一样?
无论是隐神还是异鬼,在异变之后定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地方。这里显得太过于平静了。
“这里也没什么发现?”白珞冷冷的声音自薛惑身后传来。
薛惑被白珞骇得差点跳起来。薛惑没好气地回头看着白珞:“白燃犀你明明来去自如,就是想看我被关进这牢里是也不是?”
白珞面不改色淡道:“是。”
薛惑气得呕血,到那一想白珞属猫的,自己也不能跟她多计较,只好把一肚子气咽了下去。薛惑将地上干草用脚尖拨开:“我觉得这兖州知府恐怕不是隐神。”
白珞问道:“为何?”
薛惑用脚点了点地上的划痕:“这方法太笨。”
白珞不解:“什么方法?”
薛惑腹诽了一句“你也笨”。当然这种话他也只能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薛惑神神秘秘的说道:“要不等我被问斩的时候,再一起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