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庄子戒备森严,老周他们也查不出来,既然齐帧变成这样,那也就算了,知道得太多有时候不是好事。”
贾赦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贾政不太关心齐帧在做什么,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复习功课上,书铺已经逐渐发展起来,每天都有四五十个人在书楼看书或者抄书,书铺每日的盈利已经有几百两,刨除成本,好的时候将近一百两,差的时候也有四五十两,比原先预想的情况好很多。
兄弟俩一起离开,但是片刻后贾赦又回来了。
红叶端着茶杯,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嫩绿的茶叶,问道:“赦儿还有什么事情吗?”
贾赦左右看了看,凑近母亲,好奇地问道:“母亲,我怎么觉得你知道那处庄子上是什么情况,还有齐帧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道内情?”
红叶扬了扬眉,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贾赦,“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整天都在府上,我能做什么?”
贾赦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沉默了片刻,一个重力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就是直觉,也不算是直觉。我就这么分析吧,齐帧为官这么多年,高不成低不就,没结交什么人,也没得罪什么人,最不想他在外蹦跶的人好像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人了,但是这事不是我做的,我连他在做什么都不知道。母亲你又整日在家,也没出府,也不可能......”贾赦有些气短,父亲去世之后,母亲突然王八之气大开,不出门也知天下事,母亲暗地里若是做了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红叶又是瞟了一眼贾赦,这家伙在文武上没有成就,心思倒是挺通透的,仔细培养,以后可以成为贾家的镇家之宝。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原本我不想告诉你,是因为这事知道得越多越没有好处,既然你能说到这份上,我也就告诉你,只是这事情可大可小,你可千万要端住,以后就算是面对皇上的询问也不能漏了底,你做得到母亲就告诉你。”
贾赦傻眼,母亲这话是承认齐帧中风就是她做的吗?而且齐帧能做什么?他心比天高,能力却有限,就算想做什么也不可能啊,他日哪怕太子登基,只怕也没有齐帧什么事情。
又听母亲说这事有些严重,他吞咽了一下嘴里的分泌物,砸吧着嘴半响才重重地点头:“母亲放心,我稳得住!”
红叶附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贾赦心跳都加快了几分,“大姐夫,不,齐帧还真是敢做,他这不是找死吗?”这事不论太子以后登基与否,齐帧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太子登基之后,必然会清除掉以前的黑泥;而太子不登基,新皇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他们其实左右都是死。
红叶拍了他头一下,说道:“以后在外可千万别漏出端倪,这事迟早会被捅出来的,但是谁捅出来都行,就是咱们家不能沾染。”
贾赦又是重重呼吸了一下,重重地点头:“母亲放心,儿子知道轻重。”
贾赦深一脚浅一脚,脚步有些虚浮,回到东院软倒在榻上,心里开始无限地后悔,母亲说得对,不知情比知情更好啊!
张氏抱着贾琏进来,看他那副累瘫的样子,好笑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姐夫的情况很严重吗?”
贾赦眼睛一翻,摆摆手:“别给我提齐帧那个混蛋,以后都不许提他!”
张氏摇摇头,知晓他与大姐夫的矛盾,转过身看到贾瑚回来了,把贾琏往贾赦怀里一放,关心大儿子去了。
过一会,一家四口收拾妥当,前往荣禧堂全家人一起吃晚饭。
而林家这会已经吃过晚饭,贾敏说起齐帧的事情,其实是征求林海和艾草的意思,她打算明日去齐家看看大姐夫。
不,她进不了姐夫的卧室,只能与大姐说说话。
林海点了点头:“好,你先去,我在衙门呆一会,下午见过皇上之后再单独去探望大姐夫。”
林暖在听到嫂子说她大姐夫喝酒喝中风了,眼睛睁大,不由得看向叔母,嫂子的大姐夫怎么得罪叔母了?
艾草朝林暖摇了摇头,看向贾敏和林海含笑说道:“敏儿只管去就是。”
林海在知道齐帧中风之后,心里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其实这对于荣府和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毕竟齐帧的作为实在让人不能苟同,现在安分地呆在家里,实在再好不过。
等林海和贾敏离开,林暖凑到叔母身边,好奇地问道:“叔母,嫂子的大姐夫怎么得罪你了?虽然和咱家算是亲戚,但是也没太大关系呀。”
艾草揉了揉林暖脑袋:“别多想,其实这样做,还等于是救他的命,以后你就知道了,不出五年。若是你嫂子请你去给他看病,你不能治好他,就说好好养着,三五年之后兴许就能下床那话,开的药方只能是养身药,不能有太好的效果。”
林暖点了点头:“好吧,叔母你怎么说就怎么做。”
艾草抚了抚侄女的小脑袋:“你好好筹备你的药铺,哪里不懂问林管家,缺什么告诉你嫂子就是。”
说到药铺,林暖可就开心了,她很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药铺了。
夜晚,红叶不放心,打算还去齐家走一趟,却不想刚来到齐家,就看到两个黑衣人正在翻齐家的门墙,看他们那熟练的样子,显然是老手。
跟着他们,只见他们进了齐帧的卧室。
齐帧不与贾思瑶住在一起,他一直住在自己的院子,离着前院特别近。
他们来到齐帧的床前,掀开床纱,亮出闪着白光的匕首,伸手狠狠拍了一下齐帧的脸,齐帧被打醒了。
被打醒的齐帧看着眼前晃动的匕首,眼里满是恐惧,惊恐之下,歪斜的嘴巴不停地往外流口水,那两人嫌弃地皱了皱眉。
“这下该放心了吧?”一个蒙面人小声地说了句话,另外那个人点了点头:“先就这样吧。”
他一双利眼瞪着齐帧,阴测测地道:“齐帧,想必你也知道好歹,按说你现在这样也不能做什么,但是上头不放心,还是派我们来瞧一瞧,你可得知道轻重,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齐帧拼命地眨眼,他怎么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废人啊!
那人伸手拍了拍齐帧的脸颊,“看你这么识趣,大家都好交差,可得记住了,我们会一直派人盯着你的,否则你那独子可就说不好了。”
齐帧心里发颤,偏偏他什么都不能表示,那两人见他这样凄惨的样子,倒是放了心,很快原路退出了齐家。
红叶没露面,也随之离开,跟在那两人身后,只见两人穿越大半个京城来到外城一个巷道深处一座有些破败的宅院里。
红叶一点也不诧异,与那两人碰面的人就是前不久与齐帧称兄道弟的好朋友,那时候几人还做着当国公爷的美梦呢!
红叶仔细听了听,不无意外,就是上面人吩咐他们去试探齐帧的,这几人现在直接攀上太子,心里别提多高兴,仿佛国公爷的位置就在不久之后,美梦就要成真,齐帧算什么?
这个上面人自然是太子一方的人,不是太子本人也是太子非常亲近、信任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