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上午,她的心都是凌乱的,有时眼望着笔记本发呆,有时望着天空发呆,直到正午阮氏公馆里的时针敲响时,她的头还是晕沉沉的,心乱如麻,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阮瀚宇,她想,如果他信任她,爱她,就算没有这些,他也会一如既往的。
但他本就不爱她,而且已经离婚了,还告诉他这些有用吗?
就让一切成迷吧!
她珍藏了那块床单。
阮氏公馆里,欢哥笑语。
木清竹拎着笔记本走进去时,季旋与乔安柔正坐在沙发上说说笑笑,阮瀚宇坐在一边看报纸,不时对她们说的话微笑着点点头,表示应对。
她轻轻的走着路,不想惊动他们。
可是有人却不肯放过她。
“哟,有人从这里路过,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好高傲呢,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乔安柔含抢带棒的声音传了过来。
木清竹眼里的寒光一闪,想要直接无视她,可是季旋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你过来。”季旋朝她叫道,声音没有什么温度,虽然她自从看到阮瀚宇对木清竹态度的改变后,尽管还是不喜欢木清竹温温的性子,却也没有特意为难过她什么了。
因为自从乔安柔与木清竹住进阮氏公馆后,阮瀚宇几乎每晚都会回来,季旋看到房子里这么热闹,非常高兴。
木清竹站住了脚步,无奈地朝着客厅里走去,脸上扯出一丝笑颜,朝着季旋礼貌地叫了声“阿姨”,这是经过她深思熟虑的,季旋高傲,看不起她做阮家的媳妇,她可没必要热脸贴冷脸,自讨没趣。
季旋拉着脸,不冷不热的嗯了声,算是答应了。
阮瀚宇抬起了正在看报的脸,目光幽深的打量着她。
木清竹早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在欧洲打拼了三年,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也面对过,这样算不上复杂的环境,她早已学会了如何保护好自己,应对自如了。
“宇,吃点这个。”乔安柔见阮瀚宇的眼光打量着木清竹,不甘示弱般站起来像只彩蝶般朝着阮瀚宇身旁的沙发飘来,她穿着精致高贵的皮草,特意把波浪卷花扎成了马尾,显得青春靓丽,活泼可爱。
伸过手来就挽住了阮瀚宇的胳膊,神态亲昵。好似生怕木清竹会走过去坐在阮瀚宇身边般。
“少奶奶,你还没有吃饭吧?”淳姨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刚才在小岛上,她神情恍忽已经错过吃饭的钟点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吃饭时要准时过来,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不要以为你是少奶奶,别人都会围着你转。”季旋皱着眉头,不满地埋怨。
“就是嘛,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整天装得很清高一样,还不是烂货一个。”乔安柔不屑地冷哼一声,鄙夷地说道。
这话听在木清竹耳中,几乎像根带刺的荆条在抽打着她的身子,全身都被抽得血淋淋的,眼前晃过那张带血的白色床单,她再也不能忍受了。
本来她想就这样算了,反正她与阮瀚宇已经结束了,别人知不知道也就算了,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可现在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却得寸进尽的一再污辱她,让她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这口恶气若不出,她真的会死掉的。
木清竹冷冷一笑,盯着乔安柔,声色厉茬:“乔安柔,你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被木清竹这样大声喝问,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乔安柔脸上可挂不住了,她本也只是想占点口舌便宜,毕竟自从搬进阮氏公馆里后,她竟然发现阮瀚宇从来都不碰她,天天睡在她的房间里,这口恶气很难发泄。
而且昨天从木清浅的口中得知,阮瀚宇竟然把她提为付总了,取代了她的位置,本来心中就不满,这下逮到机会就想污辱她,出出恶气的。
可她没有想到木清竹这次却得势不让人,抓住她的话纠着不放,她乔安柔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阮瀚宇会怎么看扁她,她也顾不得了,腾地站了起来,走前来,指着木清竹怒喝道:“你就是个烂货,贱人,怎么样?”
她骂完,满脸傲色的盯着她,若再不在她的面前威风,让阮氏公馆这么多下人瞧着她被她喝斥,不扳回一本,她的颜面还往哪里搁?
“叭”的一声脆响,木清竹抬手狠狠扬下,重重打了她一巴掌,厉声骂道,“贱人,这一巴掌是为你做过的那些坏事教训你的。”
乔安柔惊呆了,季旋也惊呆了,阮瀚宇也惊呆了,阮氏公馆的下人都惊呆了。
平日温顺的少奶奶竟然动手打人了,而且打的还是乔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