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远想,他这样的表情无非是有二种意思在内,要么就是打算娶安柔,这样他的底气足,说话当然坦然了,要么就是在向他示威,表示不会在乎他这个身份,或者并不害怕他的压力。
到底是哪种,乔立远此时还是摸不透。
怎么说呢,一个男人若不爱一个女人犯得着去睡她吗?更何况还是他乔立远的女儿,是个男人都会把这层利害关系想清楚,哪会傻到去招惹这个麻烦呢,毕竟女人嘛,到处都是,他这么做如果不是事出有因,那就是想娶她的女儿了。
想到这儿眯了眯眼睛,
好小子,把我女儿睡了,若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我岂能饶你!
二人同时拿起酒杯互碰了一下,‘咣当’一声,酒杯碰撞的声音在包厢里散发出空灵似的回音,温暖的空气里似乎也结了冰,被这一声碰响‘哗啦’震碎了,寒气洒满了空气中。
红酒落肚后,二人都没有说出心事,只是说着些天气的话,无关痛痒。
包房里没有服务员,乔立远刚进来,就把服务员打发走了,就是上菜,也只是由经理亲自端上,在还不知道阮瀚宇心思的情况下,他不能把女儿怀孕的事透露出去,那样会毁了女儿的名声。
阮瀚宇又站起来亲自给他倒酒,乔立远也不谦让,这种场合,气势上要占主导地位。
二人又喝了几杯,脸上都有些红晕,酒意上涌。
乔立远不主动说明。
阮瀚宇就装聋卖哑。
红酒倒是喝了半瓶了,正事却连提都没有提起过。
乔立远渐渐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小子明显是在打太极,看来,事到如今,他的态度还是没有变!
这还了得!
他的女儿可是怀孕了呢!
再不提,那他这个做父亲的就太失职了。
“瀚宇,对于安柔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乔立远又一杯酒落肚后,胃里的酒精融进了血液里,头脑也开始发热了,不得不问了,再这样下去,就是喝醉了,阮瀚宇这小子也是不会主动开口了,看来他是根本没有打算说,也是巴不得就此完事,想到这儿,脸上泛红,再也顾不得要用强大的气场去压他了,最终沉不住气问出声来。
“乔伯伯。”阮瀚宇见乔立远终于开始兴师问罪了,当即不慌不忙地叫了声,认真谨慎地说道:“乔伯伯是官场上的人,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我还是那句话,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当慎重考虑,而且乔伯伯名望很大,前途也大,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弄得丢了脸面,您也知道,这男女感情讲究个你情我愿,更不能强求,否则,会伤害到每一个人。我不想伤害安柔,也不想毁了她的前程,现在她的事业刚刚站上顛峰,如果此时怀孕的话,对她会是致命的伤害,而且,乔伯伯,我真的配不上你家安柔,将来她会有大好的前程,会有更好的男人来爱她,而我真的不是她的良人,还望乔伯伯能顾及女儿的幸福,把这个问题看清看透彻,也能看得更远。”
阮瀚宇说得声情并茂,娓娓而谈,乔立远则听得面色发青,满心怒火。
好小子,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跟我玩虚的,说着这样的大话套话,当我是什么,又当我的女儿是什么!你当我们都是你的玩物吗?虽然你够聪明,够有勇气,但我们也不是傻子。
既然不想要娶他的女儿,干嘛要弄大她的肚子。
既然弄大了她的肚子,就要负责!
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人都让你睡了,甜头也让你尝了,事后拍拍屁股说几句好话就要走人。
这事还算是男人做的事吗!
当即脸色一沉,白眼珠翻起,用几乎看不到黑眼睛的光朝着阮瀚宇威慑地射来,声音也是徒地降温了:
“瀚宇,真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这口话,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算我女儿看走了眼,看高了你,我现在倒要问问,你究竟是何居心?”
说完他的眼睛直直注视着他,锐利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