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好。-- --”梅姨看着木清竹叹了口气,眼眶红了,“少奶奶,还是让那个女人得逞了,委屈了您。”
木清竹微怔了下,当然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随即笑笑说道:“梅姨,明天就是除夕了,何必说这些呢,这都是缘份,有就有,没有就不能强求。”
“也只能是这么说了,人家毕竟家世好,有个快要当市长的老爸,可我们都还是敬重您的,真心希望您能继续留下来当家,这样我们大家的日子还算好过点。”淳姨叹息着,脸上不免有些悲伤。
“淳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人都是要向前走的。”木清竹低下了头来,低声说道。
“对了,少奶奶,这些天我还真发现那个阿吉变了,变得神秘莫测起来,可我们现在都管不了她,听说她很快就要被提拔为翠香园的管家了。”淳姨忽然想了什么似的,正色着说道。
提拔为管家?木清竹皱皱眉,问道:“这是谁要提拔她的?我现在当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这也是听人说的,应该是季旋发的话吧,少奶奶不知道也很正常的。”梅姨伤心落寞的答道:“现在奶奶基本都不管事了,这事莫说少奶奶现在这个处境,就是奶奶也是管不着的,现在阮氏公馆里到处都是乔安柔的亲信,她身边的那个木清浅可神气了,她说的话就代表了乔安柔,乔安柔虽然住在医院里,但那气焰却是大得很,夫人也唯她的话是瞻,宠她不得了。”
木清竹很快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现在这个身份就呆在阮氏公馆里当家以后也处境艰难的。
她不由笑了笑安慰道:“这也没有什么,本来她就了阮家的少奶奶吗,当然要听她的了。”
“哎,也就是你还能有这个心境。”梅姨看着木清竹淡然无所畏的样子,只能是无奈的笑了笑。
下午时分开始有远方的客人陆续到达了,张宛心与木清竹分成了二组负责接待客人,安排各项事宜。
忙到晚上时,才算基本把事情初定下来,阮氏公馆里表现出了一种近几年来很少有过的热闹与喜庆,这样一个古老的园子,在灯火辉煌,张灯结彩中,魅力又渐渐开始显露。
木清竹走出墨园办公室时,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黑夜来临了。
走廊里,一盆盆兰花芳香暗吐,美仑美奂,她站在拐角的角落里,伸手去摸着淡紫的兰花,心情沉闷,如墨的目光紧锁着远处的黑暗,她知道,这里已经不属于她了,能望到这里风情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她的客房在墨园联体别墅的客房中心,所有的客人都安排在了这里,她选了一个幽暗的房间,离阮奶奶的卧房,办公室隔门而对。
站在窗前,眼睛望着阮奶奶的卧房,略有所思。
夜色很冷很暗,她渐渐有了倦意,昏昏欲睡。
一条黑影慢慢地靠近了墨园阮奶奶的卧房方向。
木清竹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心开始跳了起来。
果然与她所料的那样。
他真的又来了。
这个背影明显的是个男人。
今天她特地留了这个空白,果然得到风声,他们还是开始行动了。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是为了海洋之星吗?
木清竹倏地转身,快速朝着外面走去。
眼看着他的背影已经进去了阮奶奶的卧房,木清竹放轻了脚步,悄然尾随着,站在了事先想好的角落里,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一把木棍,此时的她不敢大声叫唤,怕打草惊蛇。
只是她想得太美好了。
就在她拿着木棍正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休息室门口时,这里是进去奶奶卧房的必经之地,一股疾速窜过来的劲风横掠过来,很快她的胳膊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刚吓得想叫,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她,就像水中的浮萍被人轻飘飘地打捞了起来,被人拦腰抱着朝着外面飞速走去。
嘴唇被那只手捂住了,闷得她心慌气短。
完了,她想,这次怕要落入贼手了。
可此时灌入她鼻息间的却是那种熟悉的味道。
心中又惊又急,意识都有些迷糊。
直到一个角落里,她被放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来不及站稳的她,耳边就传来了冷冽的声音,那声音非常的冷,冷得木清竹的心都紧缩了,很快就知道这个把她抱出来的男人是谁了,又惊又吓之下连站都差点没站稳,轻飘飘地身子朝着一边倒去,幸得那只大手及时拉了她一下,这下勉强站稳了。
这个人竟然是阮瀚宇。
他竟然把她拉了出来,现在已经有歹人进去了奶奶的房间,奶奶很危险。
这样想着,来不及理他,掉头又要走。
“站住。”阮瀚宇冷喝出声来,“干什么去,不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