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第二天回到学校时,况校长满脸焦急,愁眉苦脸的坐在办公室里。
她有些奇怪,轻声问道:“况校长,您这是怎么了?”
况校长叹了口气,盯着木清竹白净的面孔有些呆傻,一会儿后,脸一红,沉痛地说道:“木老师,今天又有好几个孩子缀学了。”
木清竹一听,秀眉拧成了一条直线,也是满心的担忧。
“都是因为这场危机吗?”她表情非常严肃。
“是的,现在化工厂生产的切片销不出去,人心涣散,堆积了大量的原材料,厂里派出了几批销售人员走遍了几个省份,都没有找到好的销售渠道,对方不是把价格压得够低就是因为交通不便没人愿意要,再这样下去,下个月就要倒闭了,现在厂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工资发了,个个人都是在愁眉苦脸的,都无心孩子的上学了。”况校长扼腕叹息着。
木清竹听得沉默寡言,这些缀学的孩子就是因为厂里发不出工资,父母亲没有经济来源,既交不起这期的学费,又要面临再次就业出远门的状况,只能是任凭孩子们了!
这样的家庭多半是原本就贫困的家庭,大人没有什么知识技能,就是出去估计也不一定能找到活干,而且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有的家庭还不止一个孩子!
如果孩子不愿上学,他们也无所谓,当然,还有一些本身就不愿意读书的孩子,缺少了大人的管教,更是把上课当成了好玩的事,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
“况校长,请问下生产这个切片的分工厂有多少个呢?”木清竹想了想问道。
“哎,不瞒你说,这一大片厂区全是,至少有几千户人家,家里有年轻姑娘的,还好些,出去了容易找到了活干,可以倒贴家里,可家里都是男人的就不是那么好混了,有些人想出去吧,又担心一旦出去后又回不来了,厂里也没钱支付他们买断的工龄钱,总而言之,一个字:难。”况校长哀声叹息的。
木清竹心思动了下,瞧了眼他,这个大男人也是受了这种气候的影响,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老婆,照这个情形下去,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呢。
毕竟这一块,年轻的女孩子大都已经出去了,而她们也不会回来找他们这样没钱的男人结婚生子。
昨天他们家访几户人家后,发现根本都不顶用,大人一句话就是:“没钱。”,现在学校里也已经是穷得丁当响了!
一共只有五个教师,有编制的只有二个,这二个有上面的拨款还好说,可剩下的,加上守门的,做饭的,还有五个,可学校里没有经济来源,就连这几个人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吃的也不好,日子可谓用艰难度日来形容。
木清竹上完三节课后,坐在办公室里出神。
当下的窘境,想着自己的汽车设计,要不要卖掉批汽车模型昵。
卖了,还是能得到一笔价格不菲的钱来,这样或许就能解当下的燃眉之急,只是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须要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行,必须要为这些切片寻找到出路,否则大片厂区都会倒闭,到时失业的就不是现在这么一些了。
这样想着,心情有些沉重。
这里的孩子们不像大城市的竞争厉害,读书还要分数什么的,他们只要能念完这几堂课就不错了,因此木清竹教这几节英语课也是很轻松的。
下午没课,早早就出校门了。
烟花三月,细雨朦胧。
外面的风光无限美好!
“春风不解江南雨,笑看雨巷寻客尝。”默念着这句诗,有些懒懒地走在街上,红红的油纸伞把她的小脸衬得有些微红,自从离开A城后,她远离了那些事事非非,脸上苍白之色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难得的红晕。
她确定现在生活得不错,也习惯了这种慵懒平静的生活。
因为要喂母乳,总感觉饿得很快,经过一个小酒楼时里面飘来了炒饭的香味,肚子里咕喽一响,竟是非常饿了。
当下收了红纸伞走了进去。
要知道这个小镇的炒饭是非常有名的,吃起来味道非常好。
她要了一大碟,炒饭端上来时,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完的。
吃完了饭,想起了家中的妈妈,又要了一份打包后,才走了出去。
今天还早,她也不急,撑着油纸伞慢慢走着。
河道里的水因为连日来的雨水涨得满满的,乌篷船里的人家正在河道里载着游客游玩,欢快的笑声不时传来。
木清竹边走边欣赏着,怡然自得。
经过一座拱桥时,她站住了。
听当地居民说许仙和白娘子就是在这座桥上相遇的,相爱在江南,水漫金山,那份情感是多么的唯美。
她站着出神。
直到脚都站麻了,才后知后觉地打了雨伞朝着回家的路慢幽幽地走去。
“阮总,看来这个化工厂眼下正面临着困境,此时我们出手将会是个好的时机。”连城兴致勃勃的说道。
昨天探听到的消息实在太有利于他们的收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