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瑶被他这架势给搞得一怔,眯了眯眼,倒是不做声,静静的看他到底搞出什么花样来。
张天猛的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般郑重的开口道:“你可是侯府的大小姐?”
木玉瑶点了点头:“是!”
张天闻言叹了口气,面上有些伤感:“早在那天我便猜到会有这般的结果,只是不知眼下来的这般快。”
“我娘自幼就教导我要为人正直,就算是天大的好处也不能毁坏了他人,但我着实是无奈,药堂的药越发的治不了我娘的病,每日都必须要用人参吊着,这开销着实的大,我也是走投无路才接了那人的钱。”
张天顿了顿,继续开口道:“那日白府的管家找到我,说只要让我承担一件事,只要我答应便给我一百两银子,正好当时我娘的药喝完了,没钱抓药,我借不到钱便接下了。”
“在第二日,你们现在抓的这人便来找了我,说是让我几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是否教唆他人栽赃玉瑶斋,便回答称是。我也想过,这无非就是让我去当替死鬼。”
“但我既然接了钱,这便是我的命!我对不住你,我做错了事你把我送官坐牢怎样我都认,但我只求你一点,我娘对此事并不知情,还请你网开一面,放过她一个夫人。”
张天说着眼角已然有些湿润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流过一滴泪,眼下想着自己不能再照顾年迈多病的老母,这泪花却不由自主的滚了出来。
这番话倒是感人至深,连春桃都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木玉瑶面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一双黑眸却是不满了深意。
过了片刻,就在春桃都想为他求情时,木玉瑶倒是开口了:“我可以治好你的母亲,还能送你离开圣安,去一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生生活,但前提是,你得上公堂,指正白家!”
张天闻言猛的抬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你愿意放过我!”
“没错。”木玉瑶上前了几步,一只手将他给提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以后没事莫要轻易在跪。”
张天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有些楞楞的看着她:“可是,我原本是要帮着白家做假证害你的啊!你为何要帮我?”
木玉瑶无所谓的说道:“你都说了是“原本”,我帮你也不是白帮的,只要你敢对阵白家,承认他们的罪行,那自然可以将功抵过,我也没理由追究。”
木玉瑶说完转身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回头对着那还站在原地的张天皱了皱眉:“怎么?不想治你的母亲了?”
张天忙是应声道:“不不不!我想!”
说着立马跑回去将房门给她打开,还抽过一遍的木凳,仔仔细细的擦拭了一遍,放在床边,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家太过简陋,委屈木小姐将就一番了。”
木玉瑶没理会他,挪过那老妇瘦弱的手,开始替她把脉,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她的神色越发的严重。
这老妇是患了肺痨!
古代的医术有所限制,得了肺痨且因为没钱医治拖了这么久,已然是病入膏肓,换做是旁人只怕也是无药可救,也只能每日一碗人参汤吊着命。
算这张天运气好,碰到了她,若不是见他这人老实本分,又是被世俗迫于无奈,她也不至于发这份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