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瑶眉头一皱,脚步越发的快了些。
她揽上顾冥渊的腰,感觉手下的身体猛地一僵。
木玉瑶暗想,他现在果然是难受的紧!
她不敢耽搁,加快了脚步,就连成献几人上前打招呼,木玉瑶也是瞧都未瞧一眼,脚下生风的将顾冥渊驾出了赌馆。
出了赌馆,夜色已经如墨。
明月如一个巨大的玉盘,高悬在头顶,夏季的夜风带着温柔的热度,身后的喧器在这宁静的夜色中,成了远远的听不真切的背景。
月色下男人的脸却是格外的苍白,素日里好看异常的两片唇,此刻血色尽失,就像是被暴风雨摧残,即将凋零的花瓣。
眸底,也是一片疲倦之色。
木玉瑶当下不敢耽搁,赶紧扶着他上了马车。
两人一坐上去,不待顾冥渊发话,马车便沿着安静的道路一路往前。
绕过一个路口后,顾冥渊就咳嗽起来。
开始只是低低的两声,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
木玉瑶靠近他,轻拍他的背。
不拍还好,一拍,像是打破了他极力压制的某种平衡,男人一声又一声,咳得木玉瑶头皮发麻。
“咳咳咳.....”
那架势,像是不将五脏六腑咳出来,就不罢休一样。
“你没事吧?”木玉瑶一边拍,一边问。
男人面颊通红,如同煮熟的虾,眸光也是泪光点点,他自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捂住嘴,极力的在深呼吸。
可是那咳嗽就如同决堤的洪水,根本就止不住。
马车内燃着两盏烛火,木玉瑶分明看到,那块素色的手帕上,晕开一团刺目的红。
她顿时瞪大了眼:“怎么回事,你吐血了?”
马车上的墨枫安耐不住,隔着帘子开口道:“木小姐,主子处理要事,已经连续两日不眠不休,昨日遭埋伏还跟人过了招,刚才那摇色子,看似简单,实则极耗....”
顾冥渊这些天查的不受旁人,是此次旱情的背后一干官员,其中正有根深蒂固的宫家,虽然调查的是宫家,但拔起萝卜带出泥,宫家背后的太妃岂会这么轻易让顾冥渊得手?
这一路上可谓是危险重重。
“墨枫....”顾冥渊的声音里充满了警告。
“对不起,主子,我错了!”说完这一句,马车外再无生息。
木玉瑶此刻内心说不出的五味杂陈,她没想到顾冥渊居然受了伤,更没想到即使这样,他都要为自己出头。
今日、她之所以要找上金银坊,是因为木北城与她说过,此次羌南的旱情背后官员高达十几人,在他翻查的一干罪证中,却没一个实际的名号。
但刺杀他的刺客中,却有着宫中禁军的腰牌。
他对那羌南太守好一番拷打,这才得出宫家这个消息点。
本想着待会圣安,严加审讯,谁知半路就被人给杀害了。
联合着宫太傅上奏参木朽封一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宫家绝对在这件事中掺和破深,
木玉瑶这才想着,断其财路,毁其根基,逼得宫家露出马脚。
谁知今夜顾冥渊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