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畅通以后,两个保镖开车赶往东郊厂房,路程越走越偏僻,而路面也由柏油路变成了坑坑洼洼的泥泞路。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四辆车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疾驰而来,来势汹汹。
开车的保镖惊慌失措,眼看着就要撞了上来,但他们也无路可退。
“呯”的一声,四辆车撞上了他们的车,汽车被撞的严重变形,前方的挡风玻璃哗啦一声碎裂,而两个保镖当场丧命。
见事已成,四辆车迅速后退撤离,没过几分钟,林子濠的车子“嘭”的一声爆炸,火光满天,残骸飞溅。
乔絮儿醒来的时候,眼睛上蒙着的黑布已经被取掉,货仓里堆的到处都是杂物,而她就是在一堆杂物里躺着。
仓库里的光线不太好,有些微暗,还有一股腐朽的刺鼻味道,从上方的通风口可以看到外面的天色,天还没有黑。
看守的人见她醒来,朝着门外喊道:“大哥,人已经醒了。”
不多时,又进来了两个男人,三人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到她的跟前蹲下,露在外面的双眼阴冷如锥,随后起身朝着另外两人吩咐:“动手。”
那两个男人上前,她惊慌失措的喊道:“等一下。”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在一条长凳上坐下,压低嗓子刻意变化了声音:“虽然我不屑对付女人,但谁让金主给的价钱高,所以你忍一忍,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要毁掉你!”
她的心怦怦直跳,明明是害怕到了极点,但只能佯装出一副镇定的样子,试着与他谈判:“无论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的价钱。”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不为所动,冷嗤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有规矩,如果我临时改变主意坏了与金主的约定,那下一次谁还敢找我做买卖?”
“你们做这一行不就是为了钱吗,如果两倍的价钱你嫌少,我可以再多出一倍。”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恐慌,继续说道,“至于你说的破坏规矩,除了我以外,其余的两个人喊你一声大哥,应该都是你的人,只要他们不说,谁又知道你破坏了规矩?”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冷笑道:“话虽如此,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
乔絮儿见他不为所动,正在心里想着其他的法子,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再次说道:“交给你们了,毁掉她。”
就算是再镇定,此刻听到这句话,她也是吓的面容苍白。
她惊惧的摇头:“我男人是东方彻,你们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如果你们真的是为了钱,我可以打电话给他,不要说是两倍三倍,就算是十倍他也会给你们。”
另外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上前,她惊恐的往后退,其中一个揪住她的揪发,让她无法再退缩,另一个男人扑了上去。
她不顾头上的疼痛,使劲往前一扑,用力推开那个男人,男人重心不稳摔在地上。
刚才揪她头发的男人见她敢反抗,发狠的踢向她,她往旁边一滚避开。
男人再度上前,恰时仓库的门打开,警察冲了进来,手中持着枪:“都别动。”
乔絮儿松了一口气,刚才过度的紧张差点精神崩溃,明明已进入初春,她整个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此刻躺在地上动都不想动一下。
高大的男人从警方身后出现,疾步走向她,他的身后是朗朗天光,如同踏着日光星辉而来。
男人疾步走到她的跟前,蹲下将她抱进怀里:“我来了,没事了。”
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微微急促的心跳声,她悬吊的心踏踏实实的落下。
他的衣服上带着薄荷清凉的烟草味儿,闻着熟悉的味道,她的鼻尖一酸,眼睛氤氲着一层雾气,委屈的瘪嘴哽咽:“你再来晚一步,他们就对我动手了。”
两人认识以来,她从没在他面前露出过这一面,娇嗔中带着指责,又很委屈,仿佛他是她全部的依赖。
他的心房在一瞬间被填的满满地,柔声道:“我一接到消息就赶了过来,幸好来得及。”
她大概是真的被吓坏了,连说话都夹杂着颤音:“差一点点。”
东方彻安抚了她一会儿,从地上将她抱起,刚一出货仓就碰到从计程车上下来的林子濠和房特助。
看到东方彻抱着乔絮儿从仓库里出来,林子濠焦急的步伐顿住。
林子濠现在终于放心了,絮儿此刻在别的男人的怀里,那个男人护了她周全。
他迈步上前,在他们三步以外停下,垂睫看着东方彻怀里的女子。她的脸色苍白透明,漆黑的睫毛微微湿润,想必是被吓的不轻。
乔絮儿看向他,他眼里的焦灼紧张显而易见,她道:“我没事了,你公司吧。”
林子濠动了动嘴唇,哑着嗓子问道:“没事就好。”
东方彻抱着乔絮儿从他身边经过,凌志诚快步上前打开车门,东方彻弯腰将她轻轻地放进去,自己也坐了进去,揽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吩咐凌志诚去医院。
乔絮儿揪着他的衣服:“还是回家吧。”
东方彻缄默,在车上给她大致检查了一下,见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这才吩咐凌志诚回家。
警方押着三名绑匪从仓库里出来,他们脸上的口罩已经被摘除,手上带着手铐,然后被押上了警车。
东方彻抱着乔絮儿走向汽车的时候,林子濠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直到他们的汽车走远,他都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许久没有动一下,苍白的脸庞比先前更加的白了一些。
房特助瞧了一眼他的脸色,他道:“林总,我们也走吧,还有个重要会议呢!”
刚才送他们来的计程车还没有离开,司机师傅看到有警方的车,所以将车停到路边想看个究竟。
看到警方押了坏人上车,司机师傅大概猜到他们来这里做什么了。
房特助快步上前替林子濠拉开车门,林子濠刚要上车,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一看是林政楠的的,接通放在耳边。
电话那边是林政楠焦躁的声音,如同天边的滚滚雷鸣卷席而来:“你不在公司好好的开会,跑出去干什么?有没有缺胳膊断腿?”
林政楠虽然是吃了炸药的口吻,但里面夹杂了焦躁与担忧,林子濠皱眉:“我没事,怎么了?”
那边愣了一下:“你没有开自己的车?”
他如实道:“半路堵车,拦的计程车。”
林政楠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真是福大命大,你知不知道你的车在光华道口爆炸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差点疯了!”
林子濠愣住了,随即蹙眉:“好端端的怎么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