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北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陷入到沉默之中,这时西边突然涌起了大团大团的乌云,乌云迅速散开遮住了西落的太阳,天地之间一下子就变得昏暗起来,风象也从东南风转向了西北风,风速不断加大,吹散了暑热带着潮湿的凉爽,山顶上的大树摇晃着,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暴风雨!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啦!
钟一鸣背靠在栏杆上张开双臂像一棵挺拔的青松,他高扬起双手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大声叫道: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他们都晓得他在吟诵高尔基的《海燕》。他们都跟着他一起高声吟诵: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
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高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狂风夹带着豆大的雨点打在这群少年的身上,电闪雷鸣暴雨如注,他们迎着狂风、暴雨、闪电、雷鸣毫不畏惧。他们像高傲的迎着狂风巨浪的海燕;像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青松,经受着暴风雨的洗礼……
钟凤莲从仙人峰回来后就一直情绪低落,在经历了那场暴风雨洗礼后的激情澎湃后,钟凤莲的心很快就冷却下来。一天她在吃夜饭的时候,在饭桌上提到了江朝北,她对喝着小酒的钟鼎说道:“爸爸,你一定要帮帮江朝北。”
“凤莲你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江朝北又犯什么事了?”钟鼎望着宝贝女儿疑惑地问道。
“没有,我们前几天到山场去看他了,你不晓得,才两月就折磨的不像个人了,差点认不出是江朝北了。他,他……呜……”此时的钟凤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伤心的哭泣起来。
这毫无征兆的一幕让钟鼎跟何桂香放下碗相互看着面面相觑。
“一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何桂香放下碗筷不解地问道。
“江朝北年纪那么小,又没有干过苦力活,那工作根本就不适合他嘛,再让他在山场做下去,他就废了!”钟一鸣也情绪激动地说道。
钟鼎听了儿女们的话放下酒杯陷入沉思中。“江朝东就不该让江朝北去山场。”钟鼎打破沉默说道。
“江朝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不晓得江朝北要到南方去打工,你想他那么小又没有人带,哪个也放不下心呐!”
“年轻人吃点苦倒算不了什么,再说让他吃点苦头对他不是什么坏事。”钟鼎便说道。
“爸爸,听你的口气是不打算管他了是吧?”钟凤莲赌气地说,“你没有看到他的手,他的手掌都磨破了还流着血呢!”钟凤莲心疼地说道。
“你这伢儿说的什么话,他是我恩儿子,恩爷也不是白做的。”钟鼎见凤莲急了便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敢保证他江朝北在山场做不长。”
“看你这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办法了?”何桂香望着丈夫问道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听你刚才话里有话,我还以为你有了好主意呢!”
“我告诉你们一个内部消息,这采石山场过不了多久就会取缔了!”
“你说什么,是上面不不让采石头了?”
“对头,再这么毫无节制地开采下去,不出二十年荆南山就会消失了。”钟鼎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年县里开人大会,我们的提案虽然有不少人反对,但也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成。”
“那到底上面立案没有?”
钟鼎猛喝了一口酒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说道,“县里对我们的提案非常重视,专门开会进行了广泛深入的讨论,讨论会上两种意见的交锋很激烈,虽然没有形成共识,但我感觉到县领导对荆南山在下一盘大棋,那就是要大力开发荆南山的旅游资源,有意把荆南山打造成荆南最具魅力的旅游观光休闲胜地。你们想,要是把荆南山都给削平了,还有旅游开发利用价值?”
“哦,我明白了,”钟一鸣说,“我们到仙人峰上去看了正在修建的道观,可气派了,等建成向大众开放一定会成为一个着名景点的!”钟一鸣兴奋地说。
“那就是说江朝北当真在山场做不了好久了?”钟凤莲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说道:“爸爸,那江朝北以后你打算怎么安排的。”
“这个,这个还没有想好,山场不是还没有停掉么,让他先在那里呆两天,哪天我找江朝东商量一下再说,,江朝北的事是我们大人该操心的事情,你们伢们就不要管了,忘了问你呢,凤莲你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
“还行吧!”钟凤莲敷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