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北觉得自接手谷氨酸项目后,之前诸事顺遂的他开始不顺了,关于征地补偿问题前几次都顺利解决,这一次却遭到了村民的集体抵制,他们要求提高征地补偿,而且在原先的基础上翻了一倍,这样的口子作为总经理的江朝东自然不能轻易开,否则往后村民们就会更加变本加厉,这个事计划在年前就要解决的,现在拖到了年后,至于还要拖多久江朝北不得而知。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春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上,班江朝北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都说开门红!开门红!上班第一天公司为了营造开门红的氛围,买了八个一百响的大礼炮,江朝北负责放完礼炮回到办公室就收到了一个信封,拆开一看是一封辞职信,写信的人竟然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的向欣。
江总你好:
当你看到这封辞职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锦江到荆东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没有你的慷慨帮扶就没有今天的我呀!你的大恩大德我以后再报,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我一个同学在荆东搞了一个小公司,诚邀我加入,我想了很久觉得打工也不是长久之计,办公司也是我的理想……
江朝北没有看完信就把信扔到了一边。他一时还无法接受向欣不辞而别的事实,他也无法理解向欣为什么要离开旭东公司,当初她可是哭着求着要进旭东公司的呀,她这么突然离去,江朝北认为原因绝对没有她在辞职信中说的那么简单,到底是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毫无疑问向欣的突然离去,给江朝北精神上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办公室里,脑子一片混乱。他感受到了自旭东公司成立以来的最大挫折,他对即将上马的谷氨酸项目能否顺利开工深感担忧。
这时,一个他现在最不愿意见的人,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的香水气息飘进了他的办公室。珍妮小姐坐在他对面问道:“江总,沃瑞公司那边问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江朝北由于心情不好,便没好气的说道:“这个问题你要去问我大哥呀,他是总经理。”
珍妮小姐耸耸肩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哎,你是项目负责人我肯定要问的呀!我找他干嘛!”
“你不是不晓得现在因为征地补偿的问题被卡在了他那里,他不表态我有什么办法!”江朝北两手一摊也带着很大的情绪说道。
“这个不是我关心的事情,你当时在新加坡保证在年内一定能投产的,现在都三月份了,还没有动工你拿什么投产。”珍妮小姐显然是有点急了。
“那好吧,我们两个人现在一起找总经理去。”江朝北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口,等着还坐在那里的珍妮小姐。
江朝北跟珍妮小姐一前一后走进江朝东办公室时并没有找到他,他的办公室文员说在五楼的小会议室开会。
“开什么会?都有哪些人参加?”江朝北听说江朝东开会没有通知他参加就表现的很敏感。
“好像是关于征地补偿的问题,江家垸村来了几个代表他跟陈总在小会议室接待他们。”
“噢,晓得了,你去忙吧,珍妮小姐那我们就在这里耐心等待吧!”江朝北坐在沙发上说道。珍妮也默不作声,坐在了江朝北对面的一把沙发上。文员给他们一人泡了一杯热茶放在茶几上就忙她的去了。江朝北并没有喝茶,而是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心事。
“三哥到底找了哪些人来公司谈呢?”江朝北想,“大哥会答应他们提出的要求吗?”依江朝北对大哥江朝东的了解,一向强势的江朝东是不会轻易跟村民们妥协的。可是这样拖下去对我们也很不利啊!沃瑞公司那边催的急,公司这边又卡着不松口岂不是要人命。正想着心事听到一阵脚步声,江朝东急匆匆的走进了办公室,后面跟着陈皓和江朝西。
“嗬,这一个个跟狗鼻子一样消息都蛮灵通啊!”江朝东说道:“陈皓,既然朝北也在这里就通知罗致远到我办公室来,随便让晓旭也来一下,一起碰一下头。
江朝北关心的问道,“大哥,谈的怎么样啊?”
江朝东余怒未消的说道,“他们狮子大开口,一万一亩,这怎么可能啊!”
“三哥,江家垸的代表有哪些人呢?”
江朝西说道,“有江朝发,钟校长,外加两个村干部。”
“我恩爷?他怎么也给搅合进来了!”江朝北吃惊地问道。
“他是不肯来,是村民全票通过选出来的代表。”江朝西说道:“你不得不承认,钟校长有水平的人就是不一样,说话比江朝发有分量多了。”
“那他都说了什么?”江朝北好奇问道。
“你这个恩爷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哟!”江朝东恼火的说道:“钟鼎说一万块钱一亩一分不能少,而且这将是江家垸村的最后一次卖地,以后就是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再卖地了,再卖江家垸村就不复存在了!”
这时罗致远和江晓旭几乎是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你们要开会我就先走了!”珍妮小姐站起来打算往外面走。江朝东说道:“是关于谷氨酸项目的征地问题,珍妮小姐坐下来也听听吧。”珍妮这才又坐了下来。
江朝东简要介绍了跟江家垸的村民代表见面谈的内容,也明确了他的观点:“我还是认为不能惯着他们,如果他们提什么要求我们都答应的话,往后会很被动,当然旭东公司不是我个人的,我说了不能算话,还得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在坐的包括珍妮小姐都有发言权。”江朝东今天的话很谦虚,江朝北听了有些不太习惯。他并没有马上接他的话来发表自己的看法,因为他不晓得其他人的态度如何。所以他静观其变。在坐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见江朝北这个大炮不开口,也都不肯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