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朝北起的很早,才六点钟就出门了,准确的说他是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因为钟凤莲的流产住院让他感到内疚和自责,虽说主要的责任还是出在江晓旭身上,他间接地导致了钟凤莲的流产住院。如果他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她呢?会是什么结果?也许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最要命的还不在这里,最要命的是现在钟凤莲恨死他了,两人之间产生的信任危机估计很难修复了,这才是江朝北最懊悔的事情。不知不觉他的车开到了李癞子鸭棚面前,李癞子站在门口做着伸腰踢腿动作,看见江朝北的车缓缓地看过来赶忙打招呼:“江总早啊!”
江朝北把车停在路边下车走进鸭棚里面说的:“李癞子,鸭棚好像扩大了喔!”
“增加了两个雅间。”李癞子的堂客出来笑脸相迎的说道:“江总,里面雅间请。”
江朝北随李癞子进了雅间,可能太早鸭棚还没有开张做生意,江朝北是唯一的客人,李癞子的堂客给他泡了杯茶就到后厨忙活去了。李癞子把门关上后坐到江朝北对面神秘的说道:“听说江朝东的儿子江晓旭跟他老婆打架流产住院了,有这么回事吧?”
“你听哪个讲的,我怎么不晓得啊!”江朝北故意装着不知的说道。
“江总,我们好歹也算是朋友了,江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不知道,鬼都不信!”李癞子生气的说道。李癞子见江朝北不置可否也就不再多问,叫老婆切了几个下酒的卤菜端进来说道:“江总你好长时间没有来鸭棚吃饭了,今天我陪你喝早酒如何?”
“好吧,还要上班,就喝一杯啊!”
“行,你说一杯就一杯。”李癞子拿来两个二两的喝啤酒用的玻璃酒杯,开了一瓶锦江特曲满上,两人慢慢喝了起来。“江总,上次我跟踪陈皓的事露了马褂,让你替我受过我一直过意不去,今天借这个机会给你赔罪。”说着拿起酒杯叮当一声碰了一下江朝北的杯子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江朝北看着李癞子放到桌子上的玻璃杯,见杯中的酒少了将尽一半,江朝北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放下说道:“你狗日的不是跟我打包票说干这事麻溜的很吗?怎么才两次就被陈皓识破了?”江朝北装着生气故意大骂了李癞子一句。
李癞子呵呵笑着说道:“他狗日的当过兵就不一样,反侦察能力好强噢!”
“我怎么跟你交代的不要跟的太紧,你只要看他进哪家宾馆就可以了,余下的我来弄,你给我讲实话是不是真的想搞他的人啊?”江朝北说道。
“江总明不打假说我是起搞他的心了,我李癞子好歹在江湖上混了这些年咽不下这口气!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李癞子你呀李癞子,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晓得波。你明知道他当过兵你要搞他,你是他的对手吗?你赶紧打消这个念头,你才娶了这么个极贤惠又标致的堂客,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千万别冲动做傻事啊!”江朝北说道:“我告诉你陈皓我是不会放过的,你晓得我的手段的,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致他于死地。”
“江总,我也晓得错了,给你惹了大麻烦,不过那天江朝东把我叫过去问我是不是你指使的,我死活没有承认。”
“你就实话实说是我让你去跟踪他的。”江朝北说道。
“是的,你当我是蠢苞,好歹在江湖上混过要我出卖朋友,我以后还怎么在荆南混。”李癞子笑着说道:“江总,我混了这么多年就服你一个人。真的,绝对不是拍马屁。”
江朝北笑着说道:“比拍马屁还要舒服啊!”
江朝北喝了一杯酒,李癞子又提酒瓶子被他阻止了,吃了一碗热干面就站起来习惯性的掏钱,李癞子大声说道:“江总,今天你要是敢拿钱,你以后就不要再进我李癞子的鸭棚了!”李癞子的老婆听到李癞子的大嗓门也跑进了雅间,问道:“李癞子这么大的声音跟吵架似的。”
“江总又要给钱,每次都是一百的大票子还不让找零钱。”李癞子说道。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嘛?”江朝北说道。
“江总,你能来我们这个小鸭棚吃饭就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永亮说的对,你今天要给钱以后就不要来啦!”李癞子的堂客也说道。
“好,我不拿钱,以后你们遇到什么难事就来找我。”江朝北说着就准备走出去,这时李癞子的堂客给他使眼色,李癞子就说道:“江总,你不说我还真有个事想求你呢!”
“什么事你说。”江朝北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是这样的江总,我弟弟想进你们旭东公司上班,你看能不能……”还没等李癞子堂客把话讲完,江朝北就爽快地答应道:“好的,没问题,你哪天带他来找我。”
“江总,能不能给我小舅佬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李癞子问道。
“这个我不敢保证啊!要看他的能力的,如果他能力强我把总经理让给他来当。”江朝北开玩笑的说道。
李癞子两口子被江朝北的话逗的哈哈大笑。“江总,你真会开玩笑!我就先替我弟弟谢谢你咯!”李癞子的堂客笑着说道。
江朝北从李癞子鸭棚出来时才七点钟,旭东公司上长白班的人员要八点上班,江朝北到厂后去了生产车间,他平时很少这么早上班的,车间的生产还算正常,在化验室有几个女员工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看见江朝北走进化验室几个女工像是老鼠见了猫,一个个慌张地逃出了化验室,他在主车间质检部在操作室江朝北都能见到有男女员工聚拢在一堆议论着,江朝北虽然听不到他们议论的具体内容,也能猜到他们在谈论什么。江朝北独自走出生产车间,神色越来越凝重,显然钟凤莲流产住院在荆南镇、旭东公司已经成为了一个重大新闻,江家已经被推上了群众舆论的风口浪尖,这正是江朝北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