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东很快就出了院,出院的当晚,家了来一屋子的人,就连江晓燕和罗致远也带着罗一帆赶回来了。江朝西和他的老婆徐玉英,江朝西的女儿江晓霞和跟她结婚没有多久的卢争强,一大家子人都聚齐了。
江晓霞在大学是学财务的,当初填志愿的时候这也是江朝东的意思,必须学财务,毕业后要回公司上班,她现在是财务部的主管,原来的马主管现在已经退休了,卢争强从武警部队复员后就回到了旭东公司,现在是公司保安队长,短短几年已经成为旭东公司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卢争强跟江朝北的性格有些相似,也有一股子狠劲,当然,他可没有江朝北聪明,更没有江朝北身上的那股正气,跟着江晓旭正经没有学到,邪门歪道倒是学会了不少,他听说江朝北打了江晓旭,也不分青红皂白认为江朝北不对,他娶了江朝西的女儿江晓霞也算是傍上大树了。
江朝东提议说道:“今天难得的机会,不如我们坐下来开个家庭会。”
李国秀正在收拾桌子准备修长城,一听江朝东说要开会心里很不乐意。
参加这次家庭会议的有江朝西、陈皓、熊奎、罗致远、江晓旭、江晓云、江晓虹、江晓燕、江晓霞、卢争强,唯独缺了江朝北,李国秀和徐玉英坐在麻将桌上也参与了旁听。
家庭会议当仁不让的由江朝东主持,他看了一眼在座的人,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今天的会议我只讲一个事,就是江朝北离开旭东后我们该如何应对,由哪个来接替他的位置。”
“大哥,你同意朝北离职啦?”江朝西听话听音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同意朝北离职了?”江朝东恼怒地看着江朝西说道:“我告诉你们江朝北作为公司的创始人之一,没有人可以取代,只要他还活着,他的总经理位置就得给他留着。”江朝东的话音未落江朝西已经坐不住了,晓得讲错了话低着头闭上嘴再也不言语了,他堂客徐玉英见自己的男人这么窝囊没用觉得很没面子,倒是有两个人对江朝东的话不以为然,一个人是江晓旭,还有一个人是卢争强,卢争强见董事长当着这么多人教训岳父大人心里很不服,仗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说道:“难道说旭东少了江朝北就不转啦!”
江朝西见女婿不知天高地厚顶撞董事长,抬起头对卢争强吼了一句:“争强你给我闭嘴!”
“我认为卢争强讲的对呀,少了张屠夫还吃带毛猪不成……”江晓旭憋不住说道。哪晓得他话还没说完,就见江朝东抓起茶几上盘子里的一个橘子,向坐在对面的江晓旭头上砸了过去,因为离得太近江晓旭来不及躲闪,橘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头上,由于用力过大竟把橘子砸得稀乱。江晓旭抱着头哇哇大叫很痛苦的样子。众人都被江朝东的这个举动惊呆了,尤其是卢争强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李国秀护犊子心切,跑过来抱着儿子边哭边问道,:“江朝东你疯啦!凭什么要砸我儿子,他讲错什么话了?你这么护着江朝北他是你亲生儿子呀?江晓旭是你捡来的?呜——呃、呃、呃……”
江朝东看了堂客李国秀的护短叹了口气连连摇头,江朝西这几年跟着江朝东把他的脾气摸透了,晓得他对大嫂的护犊子很不满,便向坐在一边的徐玉英努努嘴,意思是说你赶紧把大嫂弄走。这徐玉英是什么人,心领神会,“大嫂,他们开他们的会,我们打牌去。”便把李国秀拉走了。
李国秀走后屋子里安静下来,江晓旭也不再闹腾了,江朝东才心平气和地问道:“晓旭,刚才你妈问我为什么要拿橘子砸你?说说看,你现在想明白没有?”
江晓旭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晓旭不肯说,那我就说说看。”陈皓说道:“我先说我吧,说实在话我刚开始也很嫉妒朝北幺爷的,其貌不扬不说在荆南镇还名声不好,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公司总经理,凭什么呀!要说不服吧我是一百个不服。还明里暗里跟他作对,给他使绊子,想跟他比个高低,董事长为这事没有少批评我我。照理说他应该像晓旭现在这个样子恨死我了吧?但是,很遗憾他没有,工作上从来不跟我较劲,不记仇顾大局讲义气是他最可贵的品质,他曾经在罗致远面前评价过我,说我有小聪明而缺少大智慧。那什么是大智慧呢?像朝北幺爷是有大智慧的人,他的大智慧是公私分明,哪怕受了天大的委屈不抱怨,一个人默默承受;像董事长这样的我认为更是有大智慧的,为什么,就是因为董事长从不厚此薄彼,凡事对事不对人,朝北幺爷曾经掀翻过董事长的办公桌,可是是董事长不记仇,照样重用他,要论做人的境界我们确实差的太远要好好学习啊!”
陈皓不愧是跟随董事长多年,这番话自然让江朝东听了很舒服,便说道:“陈皓说的很有道理,他能够及时领悟,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满意滴。”父亲的的话让坐在陈皓身边的江晓云听了很有面子,觉得老公给她长了脸。可是坐在熊奎身边的江晓虹因为男人没有陈皓的好口才,不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而心生嫉妒。江晓燕因为不在旭东公司了,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冷眼看着两个姐姐的表情就想笑,这时罗致远却突然开腔道:“我不同意姐夫的观点,可能你们没有一个人想过,江朝北为什么要毅然选择离开旭东?要想真正留住江朝北,光靠给他留着总经理的位置是远远不够的,我觉得旭东欠江朝北一个公道,我认为江朝北对旭东付出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他在旭东却没有得到应该得到的尊重。”江晓燕紧紧抓着男人的手为他的这番话而叫好。
罗致远的话深深地刺疼了在坐所有人的心,包括江朝东,大厅里一片寂静谁也不肯说话,只有挂在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的声音,让在座的人听了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