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滴恩爷,这个项目的谈判都还没有启动,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呀?”江朝北惊讶的问道。
“朝北,你们当真要引进这个农药厂的项目啊?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项目对荆南镇,乃至锦江县将意味着什么吗?”钟一鸣盯着江朝北有点不认识似的问道。
“一鸣,瞧你看我的这个眼神,有这个必要吗?”江朝北笑着问道:“恩爷、一鸣,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我今天有几句心里话想跟你们讲,我这次回旭东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凤莲和向欣跟你们一样都反对我回旭东,其实,我回荆东并不是帮助江朝东,让农药厂落户旭东,而是要全力阻止这个项目,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农药厂迁到这里来意味着什么,我已经被荆南镇的人戳脊梁骨骂了这么多年,内心里一直都觉得亏欠父老乡亲们呐!我这次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个项目落户荆南镇。”
“嗨,那是恩爷我错怪你了啊!”钟鼎拍拍江朝北的肩膀笑着说道。
“朝北,你说说需要我帮做点什么?”钟一鸣问道。
“一鸣,这个项目是荆东市主导的,由我二哥江朝南负责,你一个小小的县环保局局长,千万别掺合进来,既然恩爷都听到了风声,我估计那些环保人士肯定不会坐视,他们一定会组织民众反对,我们倒是可以利用他们来做些文章。”
“朝北,你放心,我们几个环保志愿者,前些天已经开会统一思想了,会全力阻止这个项目落户荆南镇的。”钟鼎说道。
“我听江朝西说你们曾经去找过他,恩爷,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的这个什么破协会里,都是些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而且据我所知江胡子、李癞子、徐有贵已经被江朝西用金钱暗中收买了,江朝东这次明里是想阻止农药厂这个项目落户旭东,而且他已经让江朝西准备组织你们这些环保志愿者召集民众闹事,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啊!你千万别上了他们的圈套,被他们这些人利用了。”
“这个狗日的江朝东果然是只老狐狸呀!朝北,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恩爷,组织民众反对请愿联名上访这些名堂,你们环保志愿者协会都可以搞,你躲在幕后出出主意就行了,关键还要联系到大牌记者前来采访报道。一鸣你们环保局在环评审核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把关尽量压着不批,到时候会有上面的领导打招呼,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既推卸责任又坚持了原则,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是领导的事,跟你没有多少关系。”
“那你一个人对抗强大的势力,岂不是以卵击石吗?朝北,你这样做考虑后果没有?”钟一鸣担忧的问道。
“一鸣,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江朝南力主推这个项目,是为了更上一层楼,而江朝东则是看上了其中巨大的利益,至于这个项目对当地生态环境的危害,压根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我已经预感到后面会有很大的风险,以江朝南不达目的不罢休,以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个性,他一定会拿我开刀,但是,我现在是旭东公司的常务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又是农药厂项目谈判的负责人,他想搬掉我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也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他跟江朝东联手,他就得作出巨大的让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江朝北停顿了一会又看着钟鼎说道:“恩爷,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傻傻的冲到前面去,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这次想脱身肯定是有点困难了,我如果遇到了不测,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凤莲和小龙。再有就是我们今天讲的这些话不要对任何人讲,我再一次强调是任何人,你们就装作什么都不晓得就行了。”
“朝北,听你这口气这次是凶多吉少啊?你为什么非要趟这趟浑水呢?你好不容易离开了旭东,过上了平静的生活,你大可不必这样啊?”钟一鸣有些不解的问道。
“朝北,我懂你的心思,你这是为了荆南的老百姓请命呐!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啊!我老喽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会被历史和人民记住!”钟鼎情绪有点激动的说道。
“爸,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些不合时宜的豪言壮语,我不赞成朝北的这个想法,这分明就是螳臂挡车的鲁莽行为。不仅阻止不了农药厂这个项目,而且还会把自己搭进去,朝北,你这么做得不偿失不值得啊!”钟一鸣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理性冷静的心态,苦苦劝说着江朝北,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此时的江朝北已经铁了心,要做的事任何人也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