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女皇们对视一眼，没有人出声反驳。
身居高位，她们知道的事情要远比普通人要多的多。林夜天口中所说的事情也的的确确这个圈子里公认的事实。
要想真正守护灵界，保住这个世界，一个能够颠覆诸天万界的存在是相当必要的。
唯一要忌惮的是，魔清璇到底会不会听从林夜天的话语。
“你确定她不会再像今天这般暴走了么？”古灵女皇问到，她之前就发现了今天的魔清璇相当不对劲。
“你……”“我确定。”林夜天平静的打断了欲开口的魔清璇，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个例外，我向你们保证，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魔清璇轻抿红唇，嘴角翕动却没有说话。
古灵女皇沉默了，问询般的看向了其他几名女皇。在得到后者们肯定的点头后，她让开了一条路。
“希望如此吧。”古灵女皇说。“如果一切按照你设想的一样。”
“万无一失。”
林夜天平静的点了点头，牵着魔清璇的手，径直走开了人群，向远处那黑暗的奇点行去。
“灵界真的要靠这个魔女来守望么？这之前她才明明毁了灵界……”碧蓝女皇忧心忡忡。
“别无他法。”古灵女皇淡淡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相信夜天说的了。别忘了，如果不是夜天，恐怕我们早已是冢中枯骨了。”
碧蓝女皇沉默了。
“只能这样了。”她说。
……
茫茫无际的黑暗里，魔清璇面色复杂眺望着遥远的夜空。
夜空之下，几道璀璨的明星闪烁在黑暗之中。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幸的人。”
“在我出生的那个地方，没有光明，没有时空，一切都是混沌原始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绝望。”
“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从来没有外人抵达过那个地方，也从来没有人教导过我什么才是正确的事情。”
“我见过太多的无上恐怖，也见过完整的破碎星河，就连一些不存在于苍穹宇宙内的东西都有投影于此。”
“暴虐、杀戮、背叛、贪婪……所有的黑暗都在那呈现，无止境的轮回埋在地底的深渊……”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后，我才得以一个人逃了出来……”魔清璇的紫瞳闪过一丝忧愁。
“在那之后，我独自游荡在冰冷而黑暗的宇宙，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我不是总想着杀戮，恰恰相反，我曾经一度试图释放善意。只不过，当我降临在大地之时，所有的生命都会刹那间消亡。即便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后来，我终于想通了。既然我生为黑暗，那么我只需造成毁灭即可。”魔清璇无所谓的笑了笑。
“诸天万界都臣服于我，我即是黑暗本身。”
“我本以为我早已习惯这一切，我本以为我世间本就该如此。”
“直到我遇见了你。”魔清璇忽然转身，默默的对像了身后的男人。
林夜天同样平静的看着她。
“无论你是什么动机出现于此，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在这漫长而无聊的岁月中，你是第一个走到我身边的人，可能也是最后一个。”
“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是非良知，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善恶有报。”
“是你陪着我看尽世间繁华，是你陪着我看遍人间烟火。”
“直到你的出现，我才发现其实原来这世间也可以这么有趣，原来满是泥污的沼泽里也有盛开的花。”
“你就像一道光，把我从黑暗的角落强行带出。在你的身上，我甚至没有察觉到任何一点负面情绪，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你总能让我免于悲伤。似乎，你即是光明本身。”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我未曾见过光明。遇见你，真的很开心。”
魔清璇笑了笑，冰山消融。
“所以，你真的打算，离开我么？”
林夜天沉默了。
很久之后，只见他轻轻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是我，同样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尽善尽美。”
“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欢说什么大道理，但是我的确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不仅是为了天下苍生，也是为了你。”林夜天诚恳道。
魔清璇轻抿红唇。
“可能一千年、两千年，可能一万年、十万年，无论过去多久，我都可以像你保证。”林夜天目光坚定。“我会回来的，一定会。”
“我等你回来。”
“嗯。”魔清璇抱住了林夜天。
“噢对了，给你个好东西。”林夜天轻轻拉开魔清璇手臂，然后将手放到背后虚空一阵捣鼓，拿出一个黑色玉玺般的东西，递到了她的素手上。
一股冰凉的触感传来，潜藏在其中的恐怖恶意即便是黑暗本身的魔清璇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见魔清璇表情疑惑，林夜天也不多做解释，只是一个劲道：“好东西，拿着就是了，以后你就知道该怎么用了。
魔清璇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收起了黑色玉玺。她相信林夜天不会害她。
“话说，孤好像还没有答应帮你守望灵界吧？”平静下来的魔清璇打趣道。
“哎呀，我相信你会帮我这个小忙的。”林夜天眨巴眨巴眼睛。
“哼～”魔清璇轻笑道：“如果孤没记错的话，你好像还安排了其他两个小家伙和孤共同守望灵界，到时候要是真发生了什么，孤又该怎么联系她们呢？”
“这道是不用担心，过几天就会有人找你的了清璇。”林夜天嘻嘻一笑。
魔清璇无奈的点了点，没有说话。
鸦雀无声的黑暗中，两双明亮的双眸互相看着彼此，良久无言。
“我要走了，记得想我。”林夜天的声音响起。
魔清璇红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只是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她的紫眸内，泪水在轻轻打转。
林夜天笑了笑，随手划开一片黑暗。黑暗之外，混沌的大门出现在视线之中。
“下次见。”林夜天朝大门走去。
“等等。”魔清璇叫住了半只脚迈入大门的林夜天，沉默了一会，眼神中满是温柔：“你会回来的，对吗？”
“一定会。”林夜天嘻嘻一笑，踏入了混沌之门。
随着他的离去，混沌的大门渐渐从黑暗中消失无踪。
黑暗的世界，再次没有了半点光明。
“又是只有孤一个人了么……”
魔清璇喃喃自语道。
这次，冰冷的声线中，透着几许前所未有的希冀。
……
我曾摘下星星，
也曾吞噬皓月。
诸天万界都臣服于我，
我即是黑暗本身。
倘若我未曾见过光明，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我独自站在寒风的角落，
直到你的出现。
你，是我唯一的光明。
——魔清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