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们的一厢情愿而已,我在云家的每时每刻有多么痛苦,你怎能知……”卢婵眼中满是怨毒:“你是将军府嫡女,而我不过是义女,每逢蹴鞠马球,你都要带我去,他们都只会捧着你,然后把我踩到泥土里。你以为那些与你玩在一起的小姐们就真的那么纯良吗?她们狠毒起来,比水牢里的恶鬼还要令人发憷。我也曾以为,你当我是姐妹,可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被当成玩物而已。你对我宠爱,就是为了让她们注意我欺辱我,我,就是你提供给她们的宣泄工具罢了!”
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卢婵青筋暴跳。
无比屈辱的记忆,是根深在她内心,不可抹去的阴霾。
“你怎会如此想……”
云祺方才发现,原来一向柔弱温顺的卢婵,心中是存了许多怨念的。
“你不喜欢与她们共处,我不会逼你。是我遇到你饥寒交迫,把你带回府,也是我求了父亲,让你留在家中做我的姐妹的。我只有哥哥没有妹妹,自你入府,我便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妹妹,处处想着你,处处优待你。城中公子小姐的集会,我也会带着你去,就是怕你觉着与我不同。而且,那时我也是征求了你的同意的,我小心待你,为何还会引来你这般误会。”
骨子里自卑让卢婵融不进云祺圈子,殊不知,云祺与朋友们所交谈的都是平素里常见的,完全没有炫耀之意。那些少爷小姐们欺负卢婵,也只是因为她处处露怯,还以将军府小姐自居,平白惹人厌烦。
只是这道理,卢婵完全不懂,还将这些委屈,全都记在了云家的账上。
卢婵走近,伸手捏住云祺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镶嵌着宝石的护甲陷入了云祺的皮肉。
下颌传来一阵刺痛,云祺皱了皱眉,不得不仰起头,看着她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不管你说什么,现在,我才是尊贵的大楚皇妃,而你,只是一介贱民而已!被人踩在泥土里的感觉如何?嗯?我告诉你,这就是尊贵和卑贱的区别,在云府的日日夜夜,我都在享受着你赐予我的这种痛苦,还要摇尾乞怜,对你说我甘之如饴,你知道我有多恨吗!云祺,现在终于轮到你了,也该你尝一尝我的痛苦了!”
“我奉劝你,不要做无畏的抵抗,还是签了吧,这样云泗也能少受些罪。他这些年一直用你的灵火温养,才不至寒毒入骨,那牢中的水是用极其阴寒的灵草炮制的。在那种地方,你觉得他的身体还能坚持到几时?”
“念在你当初收留我的恩情上,我便再告诉你,其实,这认罪诏书是云泗亲自草拟的。是你的亲哥哥,写出了云家的罪证。不然,这世上还有谁会对云老将军如此了解,这可是旁人想写都写不出的内容呢。”
卢婵的话,让云祺瞪大了双眼。
她摇头,一把甩开卢婵的束缚,就连脸颊被划伤也毫无察觉。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谎!这不可能!”
她怒吼,颓然地跌坐在地。
哥哥自小苦习兵法,日夜训练功夫,提升灵力,就是为了能够像父亲和几个已故的哥哥那样,为大楚身先士卒。
他怎么可能承认这莫须有的罪名呢!
“哥哥不会承认的,一定是你逼迫的!是你的阴谋,这都是你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