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肖垂下手,把药丸递到云歌的面前,云歌颤抖着接过药丸,心中那刚刚升起的恐惧也渐渐消散了。
她对这个战肖将军,越发的感兴趣了。
师父说,他是在湘乱中被段景毅看中,捡回帐下,从小将做起的,对他很是信任。
战肖是湘人,也可怜湘人。
也许,他会是自己最好的臂力。
与战肖达成约定,云歌在他的看管下,一直等到段景毅离开才被放出。临行前,战肖冲着她比了个‘二’的手势,告诉她,她已经欠了他两条命了。
云歌咬着嘴唇,福了福,就迅速跑回宫了。
战肖可怜湘人,就不会和段景毅提及这件事。她料定这点,心底里宽慰了许多。却不知,她才离开花楼,早已走远的段景毅又折了回来,站在了战肖的身侧。
“什么人。”
战肖拱手:“美姬手下的女奴,和栖凰殿也有关系。”
段景毅刚毅的侧颜上毫无波澜,多年来训练出的冷静思维,让他只是看过背影,就能清楚地记忆出,她就是那天跪在通往天池路上的小女奴。
“陈都都赏给美儿的。”
“臣在来往的管道上设了暗哨,并无异动。除却王后、小厮、青竹以及大王召见的几人,就只有这个女奴知晓了。臣即刻追踪几人,随时报给大王他们的动向。”
段景毅冷冷地应了一声,旋即策马而去。
花楼内,小厮因为伺候了要紧的主子,得到了一锭金子,正开心得不行。忽然,一双拿着麻绳的手,从他的身后袭来,将他整个人都勒得腾空了起来。
小厮喊不出声音,拼命挣扎,临死前错愕地看向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满面的震惊和疑惑。
“老板……你……”
咯吱一声,筋骨寸断过后,小厮像无声的木偶一般,被丢在了地上。
那人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衫,冷哼了一声,毫无负罪感地把绳子扔在了一边。
马车里,王后收到飞鸽传书,仔细阅读了之后,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随行的宫女碧潭,轻轻地摇摇头,却不置一言,接过信书在一旁的火烛上燃烧个干净。
掀开围帘,王后轻声而问:“是不是到午休的时辰了?”
碧潭低着头应道:“正是呢。”
“那就让大家歇了吧。”
云歌回到枫天阁,挑挑拣拣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故事,美姬不由叹了句可惜。
直到半夜,月光通明,恍若白昼,云歌都丝毫没有睡意。
倒在床上辗转反侧,花楼里段景毅与一众神秘人见面之事,始终让她耿耿于怀。
毫无道理,没有头绪,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触碰到了不该触碰的雷区。
“段景毅,你究竟想做什么呢。”
……
一朝南城佛寺,让虞姬一下子成了宫中的红人。恰逢内宫传来,段景毅的病情有所好转,晨起时还喝了一大碗热粥,高兴坏了端太后,赏了虞姬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