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美姬很是开心,人也变得大方了许多。
“娘娘知道奴婢的,奴婢不求赏赐,保住性命就是极好了。”
美姬转过身来,轻轻地握住了她的双手:“让你身处险地,原是我不该。今日脱险,幸得战肖将军及时出现。你看看你这手,这么深的口子,还在渗血呢,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我给你药膏可还有?”
“还有些。”
“那就继续用着。”美姬亲切地说:“云歌呀,自从你来到我的身边,我便顺遂了不少,可见你不仅聪明,还是个有福气的。咱们有缘分,有你在,我觉着安心。经此一事,我已决心护你。我知道你的难处,等稳定了宫中的地位,我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无后顾之忧地辅助我。”
素问正是云歌的‘后顾之忧’,想必美姬也调查了她与素问的关系。
云歌掀眸,眼中闪烁着感激之情:“娘娘为奴婢着想,奴婢定会细心为娘娘筹谋,不让娘娘失望。”
……
快步走进奴所,云歌迅速回身,关紧了大门。
淳于敏送小女奴,先一步回来,见到云歌,她脸色阴沉地走出来,刚要开口质问,云歌就先追问道:“嬷嬷,有一件事云歌不明,望嬷嬷如实相告!”
幽暗的小屋内,那险些被欺辱的小女奴正裹着被子,靠坐在同伴的怀中。喝了几碗温水,平复了心绪,终于不恐惧到浑身打颤了。
见云歌进来,晦暗无光的眸子,顿时有了神采。在最恐怖的时刻,是云歌护在她的身前。奴所里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平素也谈不上交情。从前她被欺辱,旁人都是瑟缩在角落里不敢阻拦的。
那被宿命牵绊的恐惧,深入她的骨髓,有好几次,她甚至想过投井,一了百了。
是云歌打破了一切。
自从云歌来到枫天阁,她们不再各顾各的了,而是在潜移默化间,像一根根麻绳一般慢慢并拢,扭在一起,坚不可摧。
侍卫们撕扯她时,她本以为这次在劫难逃了。不想,云歌愿意救她,为了她,可以去杀侍卫,为了指控侍卫们的暴行,可以在大王面前据理力争。
云歌是个胆大的,是个有主意的,是她们这些奴籍远不可比拟的。
仅凭云歌义无反顾地把她护在身后的这个动作,她便信她。
像信淳于嬷嬷一样信她。
淳于敏怒气冲冲地坐在炕沿上,她抬起手,运了几次力气,都没能真的扇过去,只得怒吼一声:“给我跪下!”
被淳于敏训斥,云歌也不争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好你个云歌,我对你说的话,你全当成耳旁风了。是打量着美姬娘娘宠你,我不敢真的打你,就大胆起来了是吧!侍卫你也敢刺,他们可是官籍在身,有祖荫的!随便动动手指头,你就能像蚂蚁一样悄无声息地死去,谁给你的胆子,连这等糊涂事都干?!”
“还有在大王的面前,你只说这次的事情便可,为何还要连带着所有的侍卫一同去说。他们不是土兵,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军营里,迟早还是要回来的。你得罪了这么多人,他们随便一个都会要了你的性命的!”